因為是周日,宿舍裡的三隻都還睡的四仰八叉的,陳安照例六點鐘起床,在宿舍樓開門的第一時刻走出,一路慢跑著往附近的山上而去,打算尋個僻靜的地方進行日常的鍛煉。
在山腰的一座涼亭的裡打了一趟拳,更感神清氣爽。
鍛煉完,看了看表,發現才八點鐘,陳安心情不錯地到一號食堂喝了杯豆漿,吃了幾個包子,就在他打算給宿舍裡的三隻帶頓早飯的時候,兩個打扮的相當正式的陌生人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其中一個開口道“同學,我們社長想見你一麵。”
陳安心中了然,隻歎比預計的出現的要早。
可表麵上卻是一副莫名其妙之色,皺眉道“我不認識你們社長。”
兩人對視一眼,另一人態度相當客氣地開口道“是周隊向社長推薦了你,他說昨天與你一見如故,想約你再聊聊。”
陳安假意做出一副恍然之色,憨厚地道“那行吧,正好今天沒有什麼其他事情,我就跟你們走一趟。”
“請!”
兩人引著陳安一路出了校門,坐上了一輛內飾奢華,外表看起來卻毫不起眼黑色轎車。
車上還有一個司機,等到陳安三人入坐,車輛直接發動一路往市區而去。
陳安一路記著路線,一個小時後,發現車輛竟然在一家藍天安保公司的門口停了下來。
邀請他來的那兩個人一路引領著他,走進公司,繞過前台,進入了一間似乎是僅供內部人使用的電梯。
電梯停在十七層的頂樓,門一打開,就是一間占滿整個樓層的辦公室,過道對麵的對開大門上銘牌寫著總經理辦公室。
兩個人上前先敲了敲門,得到“請進”的答複後,一人一邊幫陳安把大門推開,展露出內部的景象。
偌大的辦公室裝飾的古色古香,家具皆是紋路清晰的實木,四處皆是一塵不染。
陳安直接略過這些修飾,看向屋中一角以花窗單辟出來的茶室,其中正有兩人相對而坐煮水燒茶弄香品茗。
其中一個正在擺弄茶具的是滿頭銀發身著唐裝的古稀老人,另一個卻是渾身上下被繃帶纏的結結實實的周國棟。
這家夥昨天下午全身的骨頭都斷了個七七八八,陳安本以為會在重症監護室看到他,誰知道今天竟然能大模大樣的坐這了。
以陳安的感知甚至能察覺到他繃帶下的身體損傷竟已經好了個五六成,該說有靠山就是牛啊。
周國棟倒是不見外,非常豪爽的開口招呼道“來來來,小兄弟,我為你介紹我的老首長墨成青墨老。”
他本是軍隊出身,多少沾染了一些痞氣,這些年在外麵混,又多了點江湖氣,昨天一臉決絕的想要報國看不出來,今日行為做派卻是暴露無疑。
陳安刻意保持拘謹,先喚了一聲墨老,這才響應周國棟的召喚,跨步門中向茶室走去。
身後兩人很自然地將門帶上,偌大的空間隻剩陳安三人。
唐裝老人衝陳安點了點頭,一指周國棟身邊的空位,道“坐。”
待到陳安依言坐下,他又取出一個杯子給陳安分茶。
在斟茶的同時道“這一次卻是要多謝陳小友仗義出手,不然可能我都見不到國棟了。”
陳安假模假樣的謙虛道“墨老言重了。”
墨成青擺手勸茶道“非是言重,而是心悸,國棟陪我多年,是我最倚重的左右手,雖然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可若少了他,我還真不知道日後該怎麼辦,謹以此茶謝過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說完,他一飲而儘,陳安有所求,自然是姿態極低的陪飲。接下來又聽墨成青絮叨道“龍井茶,真者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無味,飲過後,覺有一種太和之氣,彌淪於齒頰之間,此無味之味乃至味……”
他似乎在繼續之前與周國棟的話題,此時陳安一來他講的更有興致,隻是對象似乎是找錯了。
周國棟從裡到外都是個兵痞,陳安更是前世今生都沒這份雅骨,隻想趕快進入正題,收獲預想中的成果。
可墨老頭卻是滔滔不絕,弄的陳安心急不已。過去的陳安就是個性急的人,除了執行任務時必要的潛伏,那是相當有耐心,其他做什麼事都快,如今的陳旭除了擁有陳安的記憶外,並沒有經曆太多,更顯毛躁。
陳安並沒有掩飾這種坐立不安的狀態,或許少年沉穩,會更討長輩喜歡一些,但這種毛躁的樣子卻更顯少年本色,同時也更容易為人所輕視。
並且這種表現,本身也是一種無聲的催促。
果然,不大一會兒,墨老頭就停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笑道“好了,讓你們這些年輕人浪費大好時間陪我這個老家夥品茶,卻是委屈了,國棟,你帶著陳小友在樓子裡參觀參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