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這邊其實也不是想要吃獨食,不然也不會喊這些民間武者來共同參悟了,但總感覺民間武者掌握了太多的超凡力量並不好,想要卡上一卡,起碼也要給予一定的限製。
但他們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三大強力機構雖然都掛著軍方的名,但實際上沒有一個真正是隸屬軍方的。
龍騰還好,完全是軍製,隻是因為本身的特殊,獨立於軍隊編製之外,頗有點聽調不聽宣的意思。剩下的兩者就完全與軍方不搭杠了。
尤其是神英社,天潤集團還時不時的和軍方有著某些合作,可神英社似乎和軍方是兩個體係。
目前為止,隻有幾個大軍區所在城市的神英社和軍方來往密切,其他的神英社或聽從十七室調遣,或與地方勢力糾纏不清,情況各有特異。
對於新武學的分配問題,龍騰和天潤集團基本沒有什麼異議,反正怎麼著都得有他們的一份,但神英社的意見就大了。
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維穩社會,俠以武犯禁,自己治下突兀的多了一群武功高手,這社會還穩定的下來嗎。
不過他們的意見也不統一,內部也是亂的可以。部分人是真擔心,真反對;還有一部分人則純粹是來吞點好處的。
整個會場,看似是軍方和民間武者的交涉,實際上卻是一鍋大雜燴。
其中同心社拚命的和稀泥,目的是為民間武者爭取好處,順便把對方也給收編了,增強自身的底蘊;有政商界方麵背景的人則站在天潤集團和部分神英社發言人的背後,等著分好處……甚或像格鬥家協會這種明知道自己不夠格,但就是想來看看有沒有撿漏機會的存在。
整個會場中的情形怎一個亂字了得。
就在這時主持會議的軍裝老者忽然轉過頭來看向陳安,笑道“陳旭,要不你也來說說吧,對於新武學的推廣、普及和傳承,我們應該做到什麼程度。”
這個會議的名目自然不能裸的叫分桃子,老者所言就是那個光鮮靚麗的外表——新武學的推廣、普及和傳承。
當然,大家討論的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就是了。
被點到名字的陳安,隻詫異了一個瞬間,向來滿肚子陰謀論的他就想明白了所有。
眼前就是個扯皮的會議根本不關他什麼事,可墨老還是把正處在關鍵研究中的他給拉了過來,明顯不是讓他來看熱鬨這麼簡單。
至於為什麼要叫他發言,其實也很簡單。
陳安自己覺得自己苟的很好,在各方大佬眼中都隻是個小人物,可實際上,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研究,他提出了太多的建設性意見,甚至整個研究組都在向著他提出的方向,研究進發。
在“新武學”上,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成為了權威級人物,甚至是第一權威。
而在新武學的爭奪上,各方點到即止還好,若是陷入僵持,難保最後不會鬨到他這,或許可能隻是借著他的話扯皮,但若是真陷入那樣的境地,軍方難免會非常的被動。
因為隻要陳安說一句,“新武學”的領悟,需要相關的意境,那擁有類似意境的門派就占了極大的便宜。
那於其被彆人利用來攻擊自己,軍方乾脆先下手為強,將陳安祭出。
這一方麵是為了省去可能的麻煩,另一方麵也是向各方勢力昭示陳安是軍方的人。
這樣不知是把“新武學”牢牢的把控到了手裡,還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才,甚至很可能是一位未來的聖者。
至於陳安可能的拒絕,他們倒是沒有考慮過,雖然他們是耍了一些手段,可陳安也不是沒有好處徹底的洗白,擁有軍方的背景,以及之後可能的豐厚獎勵,都不是正常人可以拒絕的。
實際上,陳安還真的不可能拒絕,良禽擇木而棲,大樹底下好乘涼,他本就有心苟下去,甚至是可以苟到那位隱藏的大能出手抹殺他本體,最好不過,怎麼可能因為被拿出利用一下就翻臉。
那樣的話就太不陳安了,他又不是叛逆期的毛頭小子。
他倒是沒考慮軍方為什麼事先沒通過墨老和他溝通一下。民間武者逼的這麼急,不就是為了讓軍方猝不及防嗎,若是軍方事先有方便,必然有著各種辦法來控製事態的發展,哪會用得上他。
況且如果他是軍方主事之人,也不會這麼做,連這麼點場麵都鎮不住,憑什麼得到好處,再有天賦也不過是個隨意被人拿捏的傀儡而已。
傀儡的意誌不需要在意。
既然把這些事都想通了,陳安自然是微笑著向會議室中心走去,一路上眾人紛紛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而他則利用這幾步路的功夫,思考起軍方想要他說的話。
可他想了一路,卻發現自己似乎說什麼都無所謂,因為他的話必定會被各方按自己的需要去解讀,然後繼續扯皮。
軍方也隻不過是想把他祭出來鎮個場子而已,他說什麼似乎都對局勢沒什麼影響。
那既然如此的話,是不是可以暢所欲言,說一些自己想說的話。
想到這裡,他在會議室中心站定,麵向所有人,嘴角莫名勾勒出一絲笑意。
而把他喊出來的軍裝老者見了他這個樣子,臉上原本的笑容逐漸僵硬,心裡咯噔一下似乎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就在這時他聽見陳安開口道“我覺得既然要普及推廣,那不如更大膽一點,我這裡其實有一個計劃,一個有關於全民武道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