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呃……”
陳安感覺自己頭痛欲裂,渾身也如火燒一般的發燙,有一個聲音焦急的在耳邊低語,可就聽不真切其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終於把握到了一點真實的質感,靠著強大的毅力,他硬生生地從這種宛若夢魘一般的情況下脫離,猛然清醒過來。
“呼呼呼……”
他翻身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半晌才感覺有一絲涼意,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稍稍消退。
出於本能的警惕,他第一時間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隻是周圍的環境讓他愕然到說不出話來。
潔白的床單,潔白的床鋪,潔白的床簾,都讓他不自然地聯想起記憶中某個特殊的環境,而周圍彌漫著的消毒水味,以及高掛的鹽水瓶,還有插在手腕上的針頭,都無疑也證實了這一點。
醫院?
陳安一腦門問號,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裡,他腦子還有些混沌,不能很好的集中精神,甚至回憶不起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嘩啦嘩啦……
床簾外有倒水的聲音響起,隨即他的床簾被拉開。
伴隨著明亮的月光出現在他床畔的是一個一頭白發的青衫麵具人,他將手中端著一隻水杯遞到陳安的麵前。
陳安下意識的接過水杯,可在手指觸碰到水杯的那一刻,無數記憶突兀的湧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似乎是一時難以消化,他整個人都呆滯在了那裡,陷入了思維風暴之中。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在太古洪荒,剛剛不還是道主大戰嗎?
道主大戰!
忽然陳安腦海中靈光一閃,將懵懂混沌當做陰霾全部驅散。之前的事情開始斷斷續續的回憶了起來。
三清聚,盤古現。
那開天辟地的一斧,哪怕是建木,哪怕是扶桑,哪怕是最初的希望之光、文明之火都無法抵禦,是三清絕殺的一招。
而直到這一斧劈下,陳安才自與三清交手的振奮中清醒,明白了眼下的境況。
這不是道主衍法,也不是證道切磋,而是道路的爭奪,你死我活的搏殺。
所以三清出手根本就沒有試探,一切都隻為這一刻的玉石俱焚,或者說共參無量做鋪墊。
天庭所化的一點,落在盤古斧刃之上,攜帶著整個宇宙的心核、中樞或意識,狠狠劈下。
目標指向三方,無有差彆。
可就在這時,陳安腦後的鏡光一陣閃爍後忽然凝實,鏡光之前的一切方向都不存在,鏡麵成為了一切的目標,斧刃所斬向的目標。
陳安大驚失色,這才知道自己莫名進入皓月身體的坑處。
想要有所作為,可麵對那最初也是最終的一斧,卻是全然抵擋不能,意識在這一刻徹底消散。
我,這死了?
不,不對,那是道主一擊,一擊之下一切概念煙消雲散,根本不可能有死這會事,應該是徹徹底底的消失。
可現在,他還能有著想法,有著意識。
我活下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忽然想到,在最後的那一刻,皓月的體內似乎有著某種助力,推動著他,幫助著他將一切的因果終末全部留在了這具軀體之內。
然後,他的真靈在另外一處複生。
陳旭!
這個陳安當初為了應對那位疑似操縱一切的大能所遺留的後手。
當陳安察覺到那位存在很可能是清淨天尊時,就放棄了這個後手,卻沒想到竟在這裡派上了用場,成為了他狡兔不死的一窟。
“清華!”
一聲輕喚喚醒了沉思中的陳安,讓他心中一驚,這才想起麵前的青衫麵具人。
白月?
這似乎就是那位曠古爍今的太古青帝,可卻沒有半點清淨天道主的氣勢,此時的青衫麵具人就好像是一個最正常不過的普通人,渾身上下平平無奇。
但即便如此,陳安也萬不敢隨意,綜合與靈非空等人的交流,試探著喊出這麼一個稱呼。
“帝君?”
“唉……”
白月頓了頓,良久才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竟然也走上了這條路。”
陳安對白月的感歎並沒有太在意,因為此時他思緒不禁回到了之前白月的稱呼。
在與三清爭道前,因為燧心炎,陳安已經聽過白月這麼叫他了。
此時又是這般場景,難免讓他生出無限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