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有人說殺戮並不能解決問題,但卻可以摧毀問題。
隻是這情況應該隻存在於擁有絕對的實力,可以鎮壓一切不服的前提下。
如果頭上有著七個疑似大羅天尊的存在看著,那麼一味的殺戮估計隻能帶來無儘的麻煩和更多的問題。
所以在看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摸進來時,陳安心中想的並不是將之直接擊殺,而是想要套套話,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利用價值的信息。
可對方的專業性讓他漸漸失去了耐心。
因為自己的出身,陳安很欣賞有專業性的人,但在耐心消失後,他殺起這種人來卻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在他將對方最後的逃命手段拿走,可對方依然沒有任何的交談興趣,還想著利用一切手段逃走時,一絲殺意就開始在他心底醞釀起來。
當然,對陳安來說僅是一絲殺意,可在傑爾特看來簡直就是滔天殺意。
原本他已經用奇術替身命偶,關聯上了留在外麵的替死傀儡,打算用置換的方式逃出去,可突然之間一股幾乎讓他窒息的恐懼感無端襲來。
身為殺手天性對危險就有一種近乎直覺的敏感,曾經的陳安是這樣,現在的傑爾特也是這樣。
他有心再拿出一些撒手鐧去阻攔陳安,可那種近乎實質的恐懼感卻讓他舉不起手,抬不了頭,雙腳發軟……就連與替身命偶產生的聯係也在寸寸崩裂。
這個時候的傑爾特已然無法思考,處在了近乎瀕死的境地,所以他也全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已經產生效果的奇術竟然還能被強行打斷。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讓他窒息的恐懼感如潮水一般褪去,傑爾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如脫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自己竟然沒死,傑爾特愕然片刻,對逃脫再也不抱什麼希望,一個光憑殺意就差點乾掉他的存在,他簡直不敢想象對方強到了什麼程度,要知道就算是傳奇強者,憑他的那些小手段,他也有些信心從對方手中逃脫。
而超越傳奇的存在……半神麼?
這個時候他已經無力吐槽那些給他發布任務的家夥們情報究竟是何等的謬誤。
他腦海中隻是在窮儘所思,希望能尋找到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價值所在,好憑借此祈求到一個活命的機會。
在傑爾特的認知中,這並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因為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殺手,他隻是一個自由傭兵,一個在這濁世之中掙紮求存的小人物。
有著這麼一個清晰的定位,他真的沒有什麼身份,什麼驕傲是放不下的。
隻是當他勉強抬起頭,想從對方的表情上窺見一些意向時,卻發現少年看似溫潤,卻充滿戲謔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眉看向窗外的舉動。
傑爾特一瞬間明白了,讓自己短暫活命的並非是對方的仁慈,而是有著一些意外情況突然發生。
似乎是為了證明了他的判斷,下一刻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敵襲”的呼喊聲由遠及近。
整個營地一瞬間活了起來,海龍騎士團也算是精銳,斥候一流,又是在自己的家門口,自然不可能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因此在敵人剛冒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對方。
那是一隊身著暗紅甲胄的騎兵,數量在三百上下,帶著滿滿的肅殺之意,如一座堡壘一般橫推過來。
血誓者!
威爾克斯特呆了片刻,猛然反應了過來,大聲叫罵。
“該死!是血誓者,前隊堅盾陣型斷後,後隊隨我保護主人撤退。”
中心營帳中,陳安也“看”見了來襲的敵人,“聽”見了威爾克斯特所言,略帶好奇地向跪伏在那裡的傑爾特問道“血誓者是什麼人?”
正自忐忑間的傑爾特先是愣了愣,他可沒陳安這麼廣闊的視野可以穿透帳篷,穿透距離,看到千步開外衝鋒的騎兵,也沒能聽見威爾克斯特的高喊。
但聽到陳安的詢問,還是一個激靈,本能的覺得這是自己活命的機會。
於是在可以活命的刺激下,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檢索起相關的信息。
並不敢讓陳安等太久,傑爾特語氣稍顯急促地說道“那是康斯頓家族的執法隊,直接受命於長老會,由布裡奇斯勳爵統領,數,數量三千,有,有傳奇強者坐鎮……”
急切之下,他有些語無倫次,但大概的意思還是表述清楚了。
陳安點了點,明白這是圖窮匕見了。
先是海盜,又是山匪,再是刺客,這其實都沒暴露幕後者,但血誓者這個非常有標誌性的隊伍出現,卻是太過顯眼了。
顯然幕後已經並不在乎暴露與否了,是狗急跳牆,還是事情又有了什麼新的變化?
陳安稍微想了想就不再放在心上,因為無論事情是怎樣的,都不關他的事情。
康斯頓家族的家產之爭在他看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