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沒管他心中所想,隻是把自己要說的話直接說完。
“你的就職儀式將在後天的行政會議後舉行,這兩天先回去準備準備吧。”
“是。”
目送威爾克斯特離開,陳安搖頭歎息一聲。
按道理來說,既然決定了徐徐圖之,暗地裡調查神殿的事宜,那他現在應該正是用人之際。
隻是威爾克斯特卻並非是一個好用的人,他除了忠誠之外,什麼都沒有,甚至都不是一個超凡者。
雖說花點時間,以陳安的能耐未必不能把對方培養的堪當大任,且陳安也有足夠的時間這麼做,可他卻並不想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陳安伸手揉了揉眉心,想著要是多來幾個像傑爾特那樣的人就好了。
那家夥比威爾克斯特出身還差,眼界也低,但常年遊走各方的經驗和性格上的圓滑,卻讓陳安很是欣賞。
“領主大人,阿貝斯閣下求見。”
侍從的稟報打斷了陳安的思考,不快的情緒一閃而逝,這是屬於這具身體本身的情感,陳安也控製不了。
有的時候他就在想,天玄非讓他披這麼一身披,是不是就是為了消弱他的實力。
畢竟他的實力太強大了,就算他失去所有修為,光憑著大羅天尊的位格和照徹陰陽鏡也絕不是相柳那般不完整的大羅天尊所能比擬的。
所謂的考驗任務也太過於簡單,而憑他往日的經驗,表麵上簡單的東西,往往都蘊藏著極大的凶險。若沒有這麼一重製肘,他怎麼都有些不太相信。
可事情的因由真的僅僅隻是這樣嗎?
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情,在陳安腦海中一閃即逝,他的思緒迅速回到眼前,對著那名侍從道“讓他進來。”
他決定還是專注於做好眼前的事情,至於天玄的目的,等他將這個世界打通,自然就會清楚。
不一會兒,在侍從的帶領下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先是使用覲見家主的標準禮儀,向陳安見完禮,才將手中的一疊文件遞上道“家主大人,我負責為會議上的人事任命建檔留存,現已完成,想請您審核一下。”
陳安並沒有接過那一疊材料,甚至連眼皮都沒抬,隻是道“你看過沒問題就行。”
阿貝斯一滯,卻很快恢複了過來,就勢將雙手收回道“那對於後日的行政會議,家主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這次的行政會議除了確定西南行省總督的職務外,還有對國王特使的接待,叔叔的意思是我們總歸不能失了海龍家族的禮儀。”
這個時候,陳安才抬眼看了阿貝斯一眼,腦海中閃過有關對方的資料。
阿貝斯·康斯頓是尼克拉的親侄子,康斯頓家族的旁係。
尼克拉這一脈旁係和康斯頓正統之間的關係已經很遠了,家主的位子永遠不可能落到他們的頭上,也正是因為如此,尼克拉一係一直都是嫡脈的堅定支持者。
眼下尼克拉派他侄子過來,目的也很明顯,就是看看這個剛剛繼任家主的家夥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顯然陳安在長老會上的舉動連這個忠實的擁躉都嚇到了。
如果陳安真的是個神經病,那麼哪怕尼克拉對主脈再忠心,也不得不改變立場,因為相比於對主脈的忠心,他更忠心於整個康斯頓家族。
不過陳安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忠心,他又不是真的想待在這當家主,一旦有關於那些神明的確實消息,他立刻就會離開。
隻是阿貝斯·康斯頓這個人,卻讓陳安眼前一亮,剛剛才想著去找點可用之人,這就有一個送上門的,自然不介意和對方多聊兩句。
因此,他心意不置可否,嘴上卻道“對國王特使的接待自然要慎重,阿貝斯,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阿貝斯長舒了一口氣,自以為理解了陳安的意思,微笑道“我和叔叔都認為對國王特使的接待不一定要太過隆重,畢竟那隻是一個儀式,能夠表現出恭敬的誠意最好”
後日的行政會議是海龍侯爵繼承加冕儀式的延續,整個議程自然是在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的,他在這胡言亂語隻是為了試探陳安的心意。
而最後一句則是為了勸說陳安不要再搞出大動作,就算西南行省總督的職位暫時旁落,也不用太在意,那畢竟隻是一個職位,實際上整個西南行省所認的隻有海龍侯爵。另外他還影射,這個位子不是不可以通過後續的活動將之再拿回來。
為了安撫陳安,尼克拉也算是用心良苦了,隻是陳安安全不在意,笑眯眯的就答應了下來,至於實際怎麼做,還是看心情。
阿貝斯自然不知道陳安所想,以為這個家主還是聽勸的,長鬆一口氣的同時,急急的回去和尼克拉彙報。
陳安也沒想現在就把阿貝斯拿過來用,總得掌握整個海龍家族,把一些蒼蠅掃滅後再說,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目送阿貝斯離開,他閉上眼睛繼續之前的思考,周圍的仆役無人敢來打擾他。
直到夜幕降臨,一隻漆黑的夜鴉出現在客廳的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