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麵對陳安的調侃,他心情反而放鬆了幾分,而隨著他的放鬆兩人之間沉凝的氣氛自然又緩和了下來。
“不打了,不打了,老胳膊老腿了,並不得你們年輕人。”
心情放鬆下來,王庭又恢複了之前死不要臉的樣子道“對了,能方便告訴我一下你到底是誰嗎?我也好知道究竟和誰打了這一場。”
既然拳腳試探不出來,王庭乾脆開口就問,對方既然主動示好,他也不怕觸了對方黴頭。
對王庭打蛇隨棍上的痞性,陳安頗有一種親切感,既沒有開口拒絕也沒有給對方臉色看,而是真的認真想了想,道“我就是邵思齊,或者你可以將我看作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隨著他這一句話落,金身與這具身體的結合不由更加緊密了幾分,那連接著金身的因果靈契似乎烙印在了他的金身之上。
大羅天尊口含天憲,言定因果。
這是一種本質上的認可,就像是對陳旭、對蔣建國、對方寒……將他曾經走過的痕跡串聯,這就是他的真靈烙印。
隻要他認可,兩者之間就會自然的產生因果的羈絆。
陳安生性警惕。之前,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對利用土著身體才能存在於世的這條限製有很大的疑惑。
所以,從頭到尾,他的金身對楊輝、對萊茵·康斯頓、甚至對之前的邵思齊都隻是寄居,原理差不多就像奪舍一樣。
但經過剛剛的一場明悟,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理解了利用土著身體這項限製的真意,於是對邵思齊的身體有了彆樣的想法,因此王庭一問,他順勢就承認了下來。
而隨著他的承認,這具身體立刻真的變成了他的,金身對其影響在一瞬間加劇,原本輪回二級的層次,也在這一瞬間拔高到輪回五級。
當然,這些都隻是細枝末節,對於他來說,輪回二級和輪回五級一樣,都不堪用,最主要的還是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覺醒前世記憶?”
王庭看陳安說的坦然不似作偽,心中有些將信將疑,但卻沒有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而是又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前輩此次清醒,有什麼打算呢?”
既然試探不出什麼,他乾脆就大大方方的問了,對方說不說是一回事,他問不問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於他的直接,陳安不禁有些莞爾,不過他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想通過方才的幻想戰將心中的意圖暴露給對方知道的,隻不過他突然陷入了一種頓悟的狀態,兩人之間的戰鬥,全靠戰鬥意誌的主導,除了善意他什麼也沒表述出來。
此時見對方有夠直接,他也就索性半真半假的回答了。
隻是這麼做還有個弊端,那就是人們在一般情況下會更相信自己探查出來的東西,對從彆人口中聽說的東西保持一定的懷疑。
不過相比於頓悟所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陳安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該說的就說,信不信由對方自決。
“這次突兀醒來,物是人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本來打算四處看一看,尋找一下過往的痕跡,但卻不想遇到了你,你說叫我跟著你,我就跟著你走走唄,或許能找到自己無端覺醒的因由。”
王庭有一種無端攤上大事的感覺,但想到這種強悍的存在由著對方亂走,還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監管好些,心下又有些釋然,
但卻再也不敢說想要對方加入的話,就算是有來曆不明者,被他引入國家機關,有一眾同僚和他看著,量對方也翻不上天去。
可一個既來曆不明,實力又深不可測的家夥麵前,就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
王庭不是傻子,對於轉世之言,他最多也隻是半信半疑,真要讓他相信還得等之後的驗證。
但是今日麼,對方話已經撂出,此時王庭就算心中有諸多疑點,也不敢再問了,既然如此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笑道“前輩有心走走自然是好事,我也理當奉陪,隻是近日事物繁忙,頗感疲憊,想來前輩剛剛醒來,也許需要理清一些紛亂的思路,我就不打擾了,明日再來帶前輩逛逛今日臨川。”
左右王庭是決口不提加入跟隨的事情,但也要把陪伴(監管)的事情給定下,以防出了什麼意外,另外他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今日所得,如果對方所說為假,他需要想出一套應對的措施;而如果對方所說為真,那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乾脆彙報上去,他的上麵也還有上級,那些老家夥閒著也是閒著,正好給他找點事做。
陳安笑了笑,就好像沒看出他的心思一樣,道“那真是辛苦了,你既然這麼說,我便也不再留你了,明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