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到這一點,什麼大羅天尊,什麼半步道主都是自欺欺人,對方的層級境界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真正的清淨天道主。
而作為清淨天道主,對方隻要有一點點蘇醒的意識,就遠不是陳安可以對付的了的。
現在的情況是陳安已經明顯落入其甕中。
至於對方為什麼不親自前來捉拿鎮壓,反而送一個個神真到他麵前,意思也很明顯,對方在表達一分善意。
對於一位道主的邀請,即便是善意的,陳安也不敢接受,如果可以他一定有多遠跑多遠,但是現在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已經進了對方的地盤,跑是絕對跑不掉的。
有了這層明悟,他索性也光棍了起來,直接走進神堂,走到神龕附近,在西北的一根石柱旁坐下,位置幾乎於那男子相對而坐。
遠處,那女子一開始並沒發現陳安的到來,直到察覺男子的異動。
見到陳安,她似乎想要提醒什麼,可卻十分害怕打破當前的寂靜,黛眉緊皺的糾結良久,最終還是放棄了提醒的想法。
另一邊陳安已經沒再去想那位洞天之主的事情了,整個宇宙,除了遠古洪荒那個大能輩出的年代,自上古紀元末期,武道大昌以來,真正顯現在世人麵前的道主不過八位。
其中以武道立下根基的,隻有三個。
一個是本身先天神靈出身,卻妄圖以武道重現上古天庭榮光的末代天帝。
一個是開創武道一脈,帶領人族崛起於萬族林立中央界的人皇。
還有一個就是鎮魔族以淵海、放神族以異界,驅仙人如走狗,鎖妖族入圖卷,橫壓萬世,蕩儘天下的大將軍王。
不,應該還有一個,那就是同樣是先天神靈出身,卻修習武道的天玄術士,也就是曾經的皓月。
那位洞天之主,無論是其中的哪一位,都可以像捏螞蟻一樣,輕鬆的將陳安捏死,去費勁心力的猜測他們的身份,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
逃不掉,躲不開,那麼既然對方送了帖子,他也隻能走上這麼一遭。
不過在此之前,他對這處洞天中的神真強者依然很感興趣。
以輪回九級,仙君都不到的位格,逆斬乾元,已經完全超越了體係的束縛,哪怕這個世界是對方的主場,哪怕他被種種力量限製不能儘展自身實力,對方能做到那一步,也很不容易。
“雖是萍水相逢,但能同至此地休息也算有緣,不知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首先開口的是陳安,他金身威能儘斂,外在表現,是一副青衫磊落的少年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初出茅廬的江湖俠少。
隻是他這句話,卻讓那女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略有些驚恐的看向粗衣男子。
男子似有些天然的木訥,似乎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陳安在和他說話,不過被打斷思考的他,卻出乎那女子意料,並沒有因此而發火,而是表情略有些好奇地看了陳安一眼,惜字如金地道“葉遺,你呢?”
“陳安。”
陳安就真的像是在和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打招呼一樣,禮貌的點頭,不帶任何前綴的報名。
可他心中卻完全不像話語表現的這麼簡單,隻道果然。
葉遺這個名字,若在一個普通的江湖客看,或許都不會有絲毫的在意,但若是換一個說法,足以讓整個中土為之震動。
因為他代表著神宵榜第一位,天誅地滅葉玄真。
這是一個能止小兒夜啼的恐怖魔頭,傳言他單人獨劍,滅派無數,甚至隻是為了比劍,就滅人滿門。
所以才得了個天誅地滅的綽號,這個綽號是對他屠夫性格的總結,也是對他的唾罵詛咒。
當然,關於葉遺在江湖上有什麼罵名,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又或者被什麼人汙蔑如此,陳安根本都不在乎。
他心道果然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為對方的出身。
傳言,此人之所以被世人稱呼為葉玄真,隻是因為出身一個叫玄真觀的小門派。
他是一個自小被父母拋棄的棄嬰,後被當時的玄真觀觀主——一個隻是粗通拳腳的普通老人從芭蕉葉下撿來收養,取名葉遺。
一個粗通拳腳的普通老人,培養出神宵榜第一,天下無敵的葉玄真,誰相信?
也許隻有這處洞天沒見過世麵的普通人,才會相信這種近乎神話般的傳說故事。
這個故事以陳安的視角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葉遺的存在就是一封邀請函,而這份邀請詳細的標注了見麵的地點和人物署名。
地點玄真觀。
署名洞天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