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巡?嗯,似乎曆史上是有這麼一段,所為者不過是求仙問藥,想要長生不老。”
對於這個曆史事件陳安並不感興趣,他所思者是伴隨著這件事情發生的另外一件事情——徐福出海尋仙。
如果他剛才沒認錯,徐福就是天元,天元就是徐福,這是還要跑啊。
陳安想不通他們還有什麼後手,在當前時代秦已經是鐘整個世界的氣運於一身,儘起其氣運化為殺伐一擊可以說是唯一能給陳安造成傷害的辦法了。
可就算是好奇,他也不打算繼續深究,此時他已經當這兩個突兀冒出了家夥是生死大敵,徹底平息了身為清淨天道主的自負。
於是根本沒有什麼好猶疑的,他腳步一轉,就向著東海的方向追了上去。
廣闊的海麵上,一艘龐大的福船乘風破浪,直向東方而去。
看到它,陳安一時不禁想到當初追蹤陸雯東出大海時的場景,心中不禁有著一絲明悟,一切由此而始,一切也將由此而終。
他有著預感,一切的答案都在麵前的船上。
急切間,他沒再去憶往昔崢嶸歲月,而是一步邁出直接走到了船上。
一個五米多高的機甲攔在了他的麵前,那是公輸盤,他竟然也逃了出來,輪回六級的力量在這裡還是很恐怖的。
但陳安煉化了整個常陽世界,這一點無須再做隱瞞,念動間整個世界的束縛壓製從這艘船上退開。
公輸盤身上的能量度不斷的提升,眨眼功夫就超越了其身上的機甲,達到了大羅天尊的層次,並且達到了大羅巔峰,甚至由於力量的突兀提升,差點直接將身上的機甲撐爆。
相比於他,陳安的提升更為明顯,那是屬於道主掌控一切的力量。
麵對道主,哪怕是大羅巔峰也不過是個頭稍大一些的螻蟻,陳安輕輕一揮手,公輸盤和之前的天絕一樣,整個人連帶著身上殘破的機甲直接化作飛灰,就好像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待得公輸盤徹底消失,陳安的目光不由落在另外一道突兀出現的大羅巔峰氣息上,那是徐福,也是天元。
他三縷青須麵如冠玉,看起來頗有幾分有道之人的模樣,而事實上他的確可以算是得道高人,畢竟那大羅巔峰的修為做不得假。
隻是在陳安麵前,他依然不夠看,原本陳安就要在揮手間讓他去步天絕、天缺的後塵,可陡然間卻被另外一股突兀出現的氣息所吸引。
他緩緩放下手,向徐福身後的一個白衣公子看去。
那是鄒衍在戰國末年的印記,也是陳安一直尋找的東西,可當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後,陳安不禁麵色一變。
清淨天,古老者。
那是屬於清淨天道主的氣息,這竟不是鄒衍的印記,而是天玄鄒衍的本尊。
不對,儘管道主的氣息不假,可陳安心中還是有著萬千疑惑,對方既然是鄒衍本尊,見了自己為什麼要跑,即便不用秦王宮中的蓄勢一擊,自己也未必是祂的對手,何必做這多此一舉的事情。
沒有給他太多的思慮機會,那白衣公子直接轉過身來,揭曉了一切謎題的答案。
陳安看著對方的正麵,滿臉愕然“你,你不是天玄,你,你是……皓月!”
在認出對方皓月身份的一瞬間,陳安豁然明白了一切,無數記憶回歸了他本身,讓他終於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周圍福船、天元、三千童男女如幻象一般褪去,所在之地,隻有他和皓月。
原來根本沒有天玄、沒有五方術士、甚或沒有陳安,而他就是鄒衍。
他是皓月所培養的另外一個自己。
最真實的事件是,鄒衍與皓月共赴無量之途。
眼下就是他與皓月無量之途的爭鋒,皓月一式無量化劫,直接讓他沉浸入無量量劫中。
自以為開創了瓊華聖域,自以為結交了五方術士,自以為化身末劫以求無量,自以為培養了陳安這個世俗化身想要和其共赴無量之途。
所以在這個奇妙的“夢境”中陳安修煉的如此之快;所以在這個奇妙的“夢境”中陳安有如此多的幫手;所以在這個奇妙的“夢境”中陳安無往不利……
這是鄒衍在破局,在和皓月博弈,直到那凶險的秦王宮一擊。
皓月微微一笑,讚道“倒是不錯,能從無量量劫中脫身。”
鄒衍明悟前因亦是一笑道“不止如此,還另有領悟,你也受我一記無中生有,無量道途就在眼前。”
隨著他話音一落,無限星河橫空直往皓月衝刷而去。
本是存在於他想象中的破碎洪荒竟直接歸於現實,十萬穿越者不知何時竟變成了千萬億萬的星火將整片星河點亮,星河自出現後就不斷膨脹,幾乎在瞬間就變得無邊無際,破碎洪荒的宇宙雛形在這一刻竟變成了真正的宇宙,並將鄒衍和皓月的身影同時覆蓋了進去。
宇宙現,無量出。
自此大宇宙中再也沒有陳安、鄒衍和皓月的傳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