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大學都沒有讀,還說什麼要把欠沈家都給還完。
如果,真的按照瑤靜所說,能夠讓那個丫頭回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沉默。
沈瑤靜看他沉默,知道沈誠已經開始考慮了,她心頭一喜,卻又閃過幾絲憤怒。
原來爸爸心中還真的一直是想要那個死丫頭回來的。不過,就算那個丫頭回來了,又怎麼樣?
好字這裡的醫生都是格外負責任有能力的。
這幾個月的心血沒有白費。
她拎著自己的包包離開了醫院,朝著司南給她在醫院附近租的一個小巧的公寓走去。
公寓不大,卻很精致,一個人住的話,完全就是奢侈級的享受。
她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注視著遠處的車水馬龍,她是不是該打電話回去,表明她現在已經可以回國了。
這段時間,雖然治療的過程很忐忑,可她整個人就像是脫離了戰場的士兵一樣,悠然自得卻又帶著一點兒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戰場還在那兒,戰爭也避無可避。
那是屬於她的戰場,她這個士兵,不可能一輩子離開的。
除非勝利,不然,這場戰爭不會結束的。
她正想著,苦澀的咖啡入喉,一瞬間讓她的思緒暢通了。
擱置在一旁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
她走回去,視線在觸及到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手機。
“有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麵色一變,聲音不受控製的尖銳起來,“你說什麼?”
許久,她掛斷手機,幾秒過後,她才顫抖著手指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對著那邊道“司南,我要回國。”
……
醫院裡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郝中天整個人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眼眸低垂,渾身都是一股與世隔絕的氣息。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奚婉怡睜開眼睛的時候,觸目所及就是這樣的郝中天,他整個人邋遢難看的很,身上的衣服都還帶著點兒血跡,整個人如同老僧入定一樣,一動不動。
她腦袋還不怎麼清醒,腦袋昏昏沉沉的,什麼也想不起來。“郝中天。”她輕輕的喚他一聲。
郝中天緩緩的抬起頭,視線觸及到奚婉怡那張臉,這張不再沉睡的臉,他想要說話,卻發覺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樣。
奚婉怡想要動一動自己的手,卻還未動,隻發覺自己並不能控製自己的手,腦袋裡那些消散的記憶,一瞬間全都湧入了進來。
狠狠的鑽進她的腦袋,猛烈的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她嘴唇發抖,“我……我的手。”
郝中天見她麵容驚懼的慘白,嘴唇也在顫抖不已,心頭一疼,逼著自己用沙啞的聲音道“沒事,你的手沒事,麻藥過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