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婉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眸子靜默的盯著他許久之後,才開口道“喝藥。”
郝中天卻從被子裡挪出自己的手,朝著她伸著,“過來。”
奚婉怡的指甲摳進掌心之中,她渾身都顫抖了幾秒之後,“郝中天,沒用的。苦肉計對我沒用的。”
床上的郝中天依然看著她,執著倔強的伸著那隻手,似是萬分確信她一定會走過來,又似是無計可施之下隻能如此。
兩人僵持幾分鐘之久,房間裡安靜的如同被抽去空氣一樣,而他們似乎就像是沒有生命的雕塑。
“咳咳……”郝中天猛烈的咳嗽幾聲,打破房間內的安靜。
奚婉怡上前一步,一手抓著他的手,她被他的手指的溫度給燙的瑟縮了一下,郝中天的手卻猛地拽住她的,兩人四目相對,郝中天不敢太用力的握著她的手,“不準走。”
這一刻,奚婉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彆走。”他又說了一遍。
奚婉怡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叫了蕭青進來,讓醫生給他打針,喂他喝藥。
整個過程,他都握著奚婉怡的手,隻要她有要抽離的趨勢,就會被他緊緊的握住。
奚婉怡無奈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藥,漸漸發揮了效用。
郝中天眼皮開始慢慢的闔上,奚婉怡察覺到郝中天呼吸平穩之後,就想要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離,才剛剛一動,床上的郝中天就猛地睜開眼睛,那雙泛著血絲清明的眼睛,簡直就像根本就沒有睡著一樣。
“彆走。”
他捏緊了她的手,“小怡,彆走。”
這一刻,奚婉怡真的很想心軟下來,仿佛從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被這句話給擊的潰不成軍,可她卻不敢忘了。這不是郝中天第一次這麼做了。
這是第二次了,而且還變本加厲。
她不想放縱這樣的郝中天,更不想讓郝中天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
無論出於什麼樣兒的理由,什麼樣兒的借口,他都沒有權利把她關在這兒,限製她的生活,限製她的思想她的行為。
“你先睡一覺。我不走。”這是她最後的讓步了。
郝中天這才像是得到了承諾一樣,眨了眨眼睛,就睡了過去,隻是手依然緊緊的抓著她的。
……
一覺醒來,郝中天眸子睜開,瞬間就看見了床邊的奚婉怡,他那顆不規則跳動的心,這一瞬間又恢複了平靜了。他靜靜的看著趴在床邊睡覺的奚婉怡。
兩人手指交握,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一樣。
他緊了緊自己的力道,奚婉怡幽幽轉醒。
窗外是大亮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