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洛與五百輕騎兵也跟著她跑了一晚上,敵人沒殺多少,投降的傭兵倒是捆了好幾千。
丹妮回到城主府,在光線明亮寬敞大廳吃早飯時,提利昂滿麵春風地回來。
“陛下,我為您拿下城北的倉庫了,一座都沒有焚毀,至少30萬噸糧食,上千噸鐵錠。
還有500台全新的蠍子弩,上萬套鋼劍鐵鎧。特彆是為巨象準備的象鎧,足足五千套。”侏儒喜滋滋道。
丹妮就著牛奶咽下半個煮雞蛋,問“你怎麼做到的?”
“我悄悄告訴彌桑黛,讓她不要安排人把屍體送到北大門——您隻承諾送還,卻沒說送到哪,不是嗎?
於是,喪父的傑克隻能去城主府後院,自己尋找一輛板車,把父親與幾位副團長的遺體推回長槍團,嘿嘿”
說到這裡,提利昂實在太過得意,忍不住輕笑起來“我打了個時間差,趕在傑克之前去倉庫駐地,告訴長槍團所有傭兵——少團長為報複龍女王,欲用全團五千多人的性命,與20座倉庫內的物資同歸於儘。”
“唉,看來你也十分了解傭兵的操行啊!”丹妮嚼著培根,含糊歎息道。
“當然,否則我與波隆打交道?”
提利昂聳聳肩,繼續道“長槍團的領導層本就被您的刺客殺光,而長槍團原本隻有800槍騎兵,現在騎兵擴大一倍;起初他們壓根沒步兵,現在也平白多了4000。
全是在瓦蘭提斯招募的新兵。
傭兵從來都沒有榮譽,此時新入夥的傭兵對老團長更是連同袍之誼也無,當然全都不願死在龍炎下。
即便是老團員,也許他們願意為老團長複仇,但絕不願與幾袋小麥同歸於儘——我明確告訴他們,您並不太在意那些糧食。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奴隸灣在搞糧食大生產,燒糧除了引發真龍之怒,什麼用也沒有。
等少團長哼哧哼哧,滿頭大汗地推著板車回歸營地,迎接他的便是同僚的刀劍、鎖鏈和我得意的笑臉。”
“那家夥隻恨我,認為一切都是畸形小魔猴搗的鬼。您對此事不知情,依舊光輝燦爛,榮譽也不受半點損失。”侏儒快速補充道。
丹妮用餐巾擦了擦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會兒,道“行,我放他一馬,給他一包乾糧,讓他中午就離開。”
“呃”提利昂與伊耿同時愕然。
“您聽說了?”提利昂問道。
“聽說什麼?”
“那您怎麼知道長槍團槍騎兵投降的條件是留傑克·雷哈一命?”提利昂驚奇道。
“你這番折騰,不就為了想救那小子一命嗎?槍騎兵不開這條件,你也會給他們這個選項。”丹妮淡淡道。
“陛下英明。”提利昂摸摸沒了鼻頭的鼻子,尷尬道。
“丹妮姑姑,怎麼能現在就放他離開呢,你火燒鴉巢不就為了阻隔托洛斯與外界的消息嗎?”伊耿不解道。
“我們不能在托洛斯久留,隻憑步行,到三百公裡外的瑪塔裡斯至少三天,甚至更久。”提利昂遲疑著說。
——遇大事,而心中有私情時,侏儒就習慣性犯蠢?
丹妮喝著玻璃杯裡的牛奶,心中若有所思。
次日上午,十點左右。
天氣晴。
東北風,微弱。
從天空往下看,在城北倉庫與城南碼頭之間,多了一條川流不息的馬車之河。
無垢者、自由之翼的士兵,如勤勞的工蟻,從倉庫搬運糧食、皮毛與鐵錠,趕著牛車、馬車,轉移道碼頭上掛著真龍旗幟的海船上。
“很好,龍之母的部隊還沒離開,他們正在加緊時間運糧。”
皮耶羅·瓦羅裡斯放下望遠鏡,似是在對人說話,可他身周沒一個人。
“傭兵?”
皮耶羅嘀咕一句,再次拿起單通高倍望遠鏡,仔細尋找。
在原本西大營的位置,重修一座豬圈一般的營地,裡麵全是被俘虜的傭兵,足足一萬五千人!
“班尼大人,西大營成了戰俘營,傭兵隻有一半,剩下的要麼死了,要麼逃入荒郊野地。
如果傑克·雷哈所言屬實,我猜死亡居多,前天晚上魔龍之母至少屠殺了一萬人。”
——龍呢?他們有沒有發現你?
沒有聲音,但巴洛城主女婿的腦海,清晰傳來這條信息。
“我看見了,三條龍,白龍在城北上空,似乎在警戒來自北方瓦雷利亞大道的敵人。哈哈哈,瑪塔裡斯在托洛斯北麵,可誰說我們一定要從北方來?”
“獨自”狂笑一陣,皮耶羅繼續彙報道“黑龍在碼頭上空盤旋,綠龍趴在我家黑塔頂層,曬太陽,睡大覺。”
——可有看到那個女人。
“您想斬首?”皮耶羅震驚。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哈哈,好好!她用類似手段殺了我們多少血脈高貴的同伴,就該給她一個報應!”皮耶羅興奮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