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神力都不受控製地化為火焰。
金剛眼中的桀驁與猙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望、痛苦與敬畏。
“孽畜,你有何話說?”丹妮笑問。
“嘭嘭嘭!”金剛忍受身上熊熊烈焰帶來的灼燒之痛,跪在泥地裡連連磕頭。
頃刻之間,它第二次與丹妮建立信仰線,而且,這次比之前更虔誠十倍。
“蠢貨,你的力之歌神性是我給的,你的寒冰神性、神力也全是我幫你轉化的,你的靈魂能這麼強大堅韌,還是因為我賦予你海量神性靈質。誰給你的勇氣,敢反噬我?”
“嗚嗚嗚”大猩猩捂臉哭泣,為自己悲慘的命運而哭。
丹妮冷冷道“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我,你連老家都回不去。
沒有我,你家山洞內那千千萬萬具金剛枯骨,就是你最終的未來。
沒有我,你永遠都隻是荒山僻野裡無人知曉的野猴子。”
大猩猩怔楞片刻,若有所思地收住眼淚,再次向龍女王磕頭。
火焰烤化地上的冰雪,黑土地上形成一小塊渾濁的湖泊,被金剛的大腦門砸得泥漿四濺。
丹妮這才收了神通,金剛重新控製體內神力,體表火焰熄滅,焦糊皮膚表麵隻餘青煙嫋嫋。
寒風襲來,無毛的金剛打了個哆嗦。
然後,它驚喜發現,被寒神抽打出的腐敗皮肉皆結痂愈合,自己的狀態比之前更好了。
——看來丹妮佛祖也不隻是在懲罰它,還順便治好了法則創傷。
金剛忽然對老祖心生感激。
“吼吼!”它對著她討好地傻笑。
丹妮翻了個白眼,又在金剛靈魂核心留下屬神的印記。
在主仆與信仰之外,兩人又多了一層君臣關係。
“你現在成了寒冰大力金剛,我再賜你風火之力,先把剩下寒冰邪神乾掉,然後一路向北,等到了海邊,用寒冰之力凝固一艘冰船,自己禦風前往奴隸灣。”
“吼吼!”金剛雙腿環繞白色龍卷風,就像彈簧人一樣,一蹦百米遠,蹦蹦跳跳消失在北方。
之後三天,寒冰大力金剛陸續向龍女王獻祭了15個寒冰邪神、上千個寒神信徒。
然後,它就真的渡海北上去了。
此是後話,丹妮與金剛分離後,並沒立即趕赴鐵群島。
她在修行上遇到一個難題,不得不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來鎮裡寒冰之歌的感悟。
怎麼說呢,仿佛有新的法則之歌即將破土而出,卻又被另外一股力量死死壓製。
丹妮並沒對魚梁木樹根吹牛。
她是真的對寒冰之歌有所頓悟。
古有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龍女王“肉船借力”。
她原本的計劃,隻是想讓金剛這座肉山去騙取寒神的神力、神性。
在她想來,以金剛那龐大的體型,要整個改造成寒冰半神,得消耗多少神魂之力?
至少讓寒神損失慘重吧?
結果出乎意料的好,不僅順利從寒神身上割下一大塊肥肉,讓祂暴跳如雷,還讓丹妮意外聆聽到寒神親自吟唱的寒冰之歌。
這種境遇多珍貴?
丹妮在長城中聆聽過門神的風之歌,當天就學會聆聽風聲的技巧,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她成為風係半神,又過去幾個月,她自己的風之歌也起了個頭。
現在比當初更誇張,吟唱自己的風之歌,她還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此時剛聆聽寒冰之歌,她就有種衝動立即吟唱出自己的冰之歌。
但她體內有一股力量,一直在阻止這股衝動。
那感覺,就像遇到一個人,明明有些熟悉,甚至已經伸出手準備打招呼,到了嘴邊的名字也呼之欲出,偏偏腦子拖後腿,回憶不起來名字叫什麼。
“嘶,這也太誇張了吧?隻聆聽一次就要唱出來”布蘭難以置信地驚呼。
“當時的情況很特殊,寒神通過魚梁木樹根,對金剛吟唱寒冰之歌,就如同我躺在魚梁木樹上,聆聽門神的風之歌。”
這就像風清揚砍死一個魔教崽,以令狐衝的天賦,在邊上見到他使用獨孤九劍,也隻覺得精彩,卻感悟寥寥。
要立即使出獨孤九劍,更加不可能。
若風清揚有心傳授劍術奧義,即便也隻使用一次獨孤九劍,令狐衝卻能立即學會。
“即便如此,您的天賦也讓人歎為觀止。”感慨一句,布蘭又問“是什麼在阻止你吟唱冰之歌?”
“似乎是火之歌,”丹妮不確定道,“每一次,我識海中的風之歌第二魂要分裂出寒冰種子,九色螺旋冥想根基就會壓迫過去,不讓它誕生。”
“唉,這是屬性對立造成的法則衝突啊!”布蘭恍然感慨道“夜獅為何要與光之女結合,淹神為何要與風之女神生孩子?
祂們都想掌握宇宙至高法則,卻無法憑自身的力量融合兩種屬性對立的法則之歌。
於是,祂們生下融合兩種血脈的後裔。
因為具有父母雙方的血脈,某些初代神裔天賦特彆好,天然就能接受兩種對立法則。
接著,參考神裔體內屬性對立法則的融合之種,父神與母神微調自己的法則之歌。
最後,父神與母神會用自己的神血,去交換神裔的融合兩種法則的特種血脈,以此實現自身血脈的定向進化。
如此,祂們的新身體就能接受對方的法則之歌了。
理論上,會有一個雙贏的結果,但實際操作中,似乎總得另一方犧牲自己成全對方,光之女成全了夜獅,風之女神成全了淹神
至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