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淵的爺爺特意命令王衝去辦的事,必然是十分重要的。
不過此刻向淵雖然猜出了這其中有著蹊蹺,但無奈自己還是個孩童之身,知道的再多,也沒有能力參與進去。
看著眼前堆放的石鎖等器具,向淵眼中堅毅的光芒一閃,拎起石鎖按照王衝留下的方法,鍛煉自己弱小的身體。
……
“爹,我回來了,這麼急著找我什麼事。”向家家主,也就是向淵的爺爺向慕南的房間裡,向淵的三叔,向北辛快步走進了老爺子的房間裡。
“廣陵戒嚴了!”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向慕南左手托著一枚紫砂茶壺,語氣裡透著些許的疲倦。
“戒嚴了?怎麼會突然戒嚴。”向北辛麵露訝然,廣陵戒嚴,意味著廣陵將全麵進入不許進不許出的封閉狀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向家準備好的搬遷計劃,就會因此夭折。
“今日上午,衙門主簿前來送信,知縣大人已經決定從今天起廣陵戒嚴。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廣陵血案的不斷發生,讓生活在這裡的大戶人家們遠比平民感到更加的不安,越有錢的人就越是惜命,這個道理在哪裡都是適用的。
“那我們……”廣陵戒嚴,肯定不會在允許任何人離開,尤其是像向家這樣的大戶。
因為他們一旦離開,必然會影響到其他廣陵居民,從而引起更大的動亂。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急著找你回來,是想讓你把家裡的生意安排一下,廣陵戒嚴一些需要運出去的貨就沒辦法運出去,你現在提前去安排,儘量降低損失吧。”
廣陵戒嚴是朝廷的欽旨,向家雖然在廣陵是大戶,但也沒法忤逆朝廷的意思。
民終究不可與官鬥。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安排,您也要多注意身體。”注意到父親眼神中的倦意,向北辛點了點頭。
廣陵如今發生了這種事,對於白手起家,把向家打造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向慕南來說,心理壓力一直都非常大。
“嗯,去吧。”點了點頭示意向北辛下去,向慕南一個人坐在屋子裡。
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柩照進屋子裡,輕輕地壓在了向慕南的腳邊。
……
時間橫推了半個月,宵禁令與戒嚴令的同時實施,確實讓那個喜挖人心肝的凶手有所收斂,沒有繼續犯案。
但是封鎖的環境讓壓抑的氣息,也愈發濃厚起來
向家大院裡,王衝看著習武不到一個月的向淵眼神異彩連連,心中暗道,難不成三公子真的天生就是練武的材料。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向淵的勁力增長水平比王衝預計的足足快了一半,要知道他給向淵製定的計劃,幾乎都是擦著這個年齡的孩子能夠堅持的極限。
再多一點,都會損傷筋膜,肌肉。
可看向淵每天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傷到筋肉的樣子。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向淵本身便有很強的練武天賦,資質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一想到這,王衝的眼神中頓時多了些許的東西,他年輕時,受賊人暗算,武學上再難有寸進。
但是一身所學,卻不希望就這麼蒼蒼涼涼的帶進棺材裡。
現在,向淵癡心武學,資質有如此出眾,王衝便不由地動了傳承衣缽的想法。
再看看吧,如果三少爺真的與武學有緣,那我這一身所學,也算是能夠寄托了……
渾然不知王衝已經在暗中將他視為衣缽傳人,正練得起勁的向淵,渾身汗如雨下。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向淵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力氣的增加。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向淵那神奇的裝備欄和其中有著自愈能力的恢複指環。
有著這兩樣東西做後盾,向淵在每日完成了王衝製定的訓練數目後,都會在王衝不在的時間,繼續訓練。
這種高強度,超負荷的訓練,要是放在普通的六歲孩子身上,現在恐怕連屍體都涼了。
但是在恢複指環強有力的治療作用下,向淵訓練中受到的所有傷痛都隨著時間的推移被不斷抹平,讓他締造出了遠超王衝估計的成果。
砰的一聲,將手上的石鎖扔掉。
滿身大汗的向淵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喘息著新鮮的空氣,肩膀和手肘、手腕的刺痛酸澀也隨著他的呼吸,漸漸平緩。
“少爺,給。”將一條毛巾遞給向淵,王衝坐在石凳上,看著向淵笑道“少爺,能和我說說為什麼突然對習武這麼感興趣嗎?你跟二老爺說的那套我可不太信。”
把毛巾貼在臉上吸乾淨臉上的汗水,向淵抬起頭看了看王衝,然後低頭長吐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覺得這樣能多一些安全感。”
“安全感?”王衝詫異向淵為什麼會這麼回答。
要知道向淵可不是什麼窮苦人家的孩子,身為向家的嫡孫,向淵最不缺的就應該是安全感,畢竟在廣陵這個地方,向家財勢通天,甚至當今縣令都要禮敬向老爺子幾分。
他實在不太明白,向淵為什麼這麼缺乏安全感,甚至需要通過習武來彌補。
“好了王叔,今天就到這吧。
下午父親給我請了先生,教我寫字。
我先走了!”眼神中的執著堅定一閃而過,向淵迅速恢複了孩童的純稚模樣,跟王衝擺了擺手,一溜小跑著離開了。
注視著向淵離開的背影,王衝雙眼低垂,暗暗思索了幾番。
隨後,這位向府的護院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屋子,不多時便在床底的箱子裡取出了一本已經發黃的舊冊。
望著舊冊扉頁上,清秀婉轉的字跡,王衝的手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眼神中看不清真實的朦朧,縈繞浮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