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脖子,鄭高飛慘笑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你打又打不過我,論勢力我向家是廣陵首屈一指。
我今天就算放了你,你難不成還能對我造成威脅?”哼笑了兩聲,向淵的語氣裡充滿了對鄭高飛的不屑。
聽到向淵這麼一說,鄭高飛的心裡也有些動搖了,畢竟沒有人不想活,哪怕隻有一線生機。
“你說話算話?”盯著向淵,鄭高飛沉聲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向淵拍著胸脯道。
“那好吧,不過我也知道的不多。”沉默了片刻,鄭高飛緩聲道“在沒有逃到這裡做山匪之前,我曾經是一位世家族人的隨從,因為辦事不利,要被砍掉一隻手。
我不服,趁著離府行刑的時候,殺了守衛,逃到了這裡。”
“說重點!”向淵不耐煩的敲了敲地麵。
瞥了向淵一眼,鄭高飛接著道“我在那個家待了三年,也星星點點聽到了一些信息。
世家,就是掌握了血脈之力的家族。
依靠祖上傳遞下來的血脈,他們能夠掌握極為恐怖的力量。
據說這種力量是來自於妖魔。
我曾經看到過我服侍的那位公子,一甩頭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白蟒,活生生吞掉了一名活人。”
說著鄭高飛還看了一眼向淵,剛才向淵化身青僵屍身,很顯然就是世家族人的手段。
聽了鄭高飛說的,向淵暗自點了點頭。
十年前裴家兄弟來到廣陵追捕那頭虎妖,就曾經變化出一個狼頭來……
這麼說世家族人掌握的力量,其實就是變成妖魔……
“還有嗎?”踢了踢鄭高飛,向淵問道。
眼神一閃,鄭高飛喘了口氣道“我隻知道這麼多。”
“是嗎?”一伸手捏在鄭高飛的腳踝軟筋上,向淵咧嘴笑道“你可想清楚,否則你這條腳筋可就保不住了。
我說過不殺你,可沒說不能弄殘你!”
腳筋被向淵捏住,鄭高飛疼的臉色一白,連忙道“聽說,與世家相對的還有一群名為宗門的存在。
他們不像世家這樣,依靠血脈的力量,而是依靠一些神秘的兵器,使出一些不可思議的力量。
但是這些宗門一向與世家不和,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宗門……記憶裡浮現了出那兩個打出金光的男子,向淵雙眼微眯“還有呢?”
“沒了沒了,隻有世家和宗門才能掌握超凡的力量,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鄭高飛擺手解釋道。
“隻有世家和宗門?”眉頭皺起,向淵試探道“那我們這些練武的……”
聽到向淵的話,鄭高飛慘然一笑“練武?在世家和宗門的力量下,練武……嗬,就他娘的是個屁。
即使是一流高手,碰上了那些能變化成妖魔,力大無窮,速度極快,還掌握了諸多詭異力量的世家族人,也是白搭。
更不要說,那些連攻擊方式都摸不著的宗門弟子了。”
說著鄭高飛還看了一眼向淵,眼中的意思顯然是在說,我不就是敗在你這個世家弟子的手裡了嗎?
“好了,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該放我走了吧。”
從向淵的手裡小心翼翼的抽回腿,鄭高飛掙紮的站了起來。
正在深思鄭高飛所言的向淵不耐的擺了擺手。
心臟砰砰直跳,鄭高飛緩緩轉過身,可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身後。
畢竟從向淵剛才表現的一切,鄭高飛還不敢確信他到底是不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鄭高飛的背後,向淵側過臉凝望著鄭高飛緩緩離去的背影,心中默念著數字……
眼看著距離向淵越來越遠,逃出生天的喜悅也開始彌漫在鄭高飛的心間。
小畜生,等老子養好傷,看我怎麼對付你。廣陵向家是吧……
心頭惡念湧起,鄭高飛的嘴角不住揚起了一絲怨恨。
可就在鄭高飛即將徹底脫離向淵視野的時候,一股難以言語的冰寒突然在他的身體裡爆發!
捂著像被刀割一樣的心臟,鄭高飛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身體像是蝦米一樣曲成了一個弓形,不住的抽搐。
“百分之五的屍毒發作時間這麼長嗎?”
緩步走到鄭高飛的身前,望著已經口吐白沫,兩眼翻白,皮膚都蒙上了一層青黑色的鄭高飛,向淵撇嘴搖了搖頭。
僵屍牙鏈附帶的百分之五屍毒向淵一直都想知道具體的效果是怎麼樣。
但是和鄭高飛的對戰中,自己傷了他這麼多次,卻始終不見屍毒的作用。
原本向淵還以為是百分之五的屍毒太輕,效果不明顯。
現在看來,倒是自己估計錯了。
僵屍牙鏈上附帶的屍毒,百分之五的數字並不是代表著毒性!
而是劑量!
隻有當屍毒的劑量在敵人體內堆積到一定程度時,屍毒才會爆發。
但是屍毒具體的效果,還是需要專業人員解剖了鄭高飛的屍體向淵才能知道。
剛才向淵假意放鄭高飛走,也是想最後看看屍毒會不會爆發,如果不爆發,向淵也會出手扼殺鄭高飛。
至於說好的放鄭高飛走……
和一個土匪強盜講信譽?
向淵自認自己還沒傻到那種程度。
……
翌日清晨
當溫暖的陽光斜射道趙享李振的臉上時,被土匪麻藥放翻的向家夥計們也都從昏睡中蘇醒了過來。
揉著脹痛的腦袋,趙享的腦子裡突然回想起了向淵的那句湯裡有毒,隨即也顧不得脹痛的腦袋,一個翻身從地上竄了起來,擺出禦敵的姿態,四處掃視。
那,那是……
目光落了不遠處的一塊平地上,趙享的身子頓時一僵,眼神霎時間變得呆滯了起來!
這時,稍慢一步趕來的李振和向家夥計走到趙享身旁,看著愣住的趙享,李振惑然道“看什麼呢,怎麼了?”
晃動的舉起手臂指向前方,趙享顫聲道“你……你們看……”
疑惑的順著趙享隻得方向看去,李振和一眾夥計們麵色一邊,目露駭然“這……這……”
清晨的斜陽下
向淵靠坐在一顆枯樹下,麵向朝陽,酣然入睡。
在他的身邊,十數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每一具屍體都是滿臉痛苦,身體上有不規則的扭曲,顯然是生前受到了巨力的重創……
聽到了動靜,酣睡裡的向淵轉醒。
緩緩扭過頭看向趙享一群人,他眼眸的瞳孔在朝陽的映射下化成了一片碎金琥珀……
“少……少爺,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驚恐的咽了口唾沫,趙享顫栗的詢問道。
從樹下站起身來,活動著身體,向淵輕聲道“嗯。”
向淵輕描淡寫的一個嗯字,卻讓趙享一眾人心裡如大海波濤一般,動蕩不停。
“你們把這些山匪的屍體收拾下藏好,腳程快些,屍體應該還不會腐爛,回來的路上帶回去交給衙門領賞。
山匪以除,我就不和你們去鬆河了。你們自己去吧。”說著向淵一把扛起了鄭高飛的屍體,轉身朝廣陵的方向走去。
望著向淵腳步飛快離去的背影,趙享一伸手使勁掐了一下李振的大腿。
“嘶!你乾嘛!”一巴掌拍掉趙享的手,李振疼的直倒吸涼氣,瞪著兩眼看著趙享。
“疼嗎……看來不是做夢……”
趙享恍惚的看著麵前一地的屍體,能在一個三流高手和十幾個山匪的圍攻下,反敗為勝還將他們全部殺光。
這份戰力,三少爺在廣陵這片地方,怕是已經無人能敵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