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老友,我原本準備將他召回,坐鎮祭兵城,以免宵小再生禍亂。”
“那為何又放下了?”
眼神向下垂了垂,洪崢嶸猶豫了一下道
“當年他也曾進入人王殿,原本我們都以為他會是下一任人王的人選。
但是最後……他失敗了。
夏王沒有傳位給他。
這件事在他心裡一直是個結。
不過您放心,他也隻是覺得可惜,絕不會對你不利,這一點末將可以用性命擔保。”
似乎是怕向淵會對老友心生芥蒂,洪崢嶸認真的解釋著。
“首座是覺得我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嗎?”半開玩笑的搖搖頭,向淵示意洪崢嶸不必擔心。
他雖然算不上和善,但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那末將就先替老友謝過向王了。”點頭衝向淵道了聲謝,洪崢嶸將手裡的令牌驀然向空中一拋。
光華閃動,流光溢彩,一股浩大的黃金氣血霎時間在半空中凝結成了一尊手拿羅傘,長須垂胸,麵色溫和的老人。
武樓周圍百裡,皆有秘法遮掩,動靜再大,也不會被人發覺。
半空中手拿羅傘的老人虛影似乎正靠在一截樹枝上養神。
似乎是感應到了將令的感召,老人緩緩睜開雙眼,明亮的眸子透過無窮距離望向洪崢嶸和向淵。
“文嶽啊,何事以將令喚我?”
文嶽是洪崢嶸的字,崢嶸本意為極高遠的山峰,故而取嶽為字。
這羅傘老人能以字稱呼洪崢嶸,也能看出兩人之間關係不錯。
“新任人王,繼位了。”洪崢嶸淺淺道出了七個字,卻讓眉眼半闔的老人一下將眼睛睜到了最大。
“當真?!”
扭頭示意向淵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心頭一動,青銅大旗轟然拔地而起,旗麵獵獵作響,彌散人王威嚴之氣。
“人王力?!”
看到那獵獵飄響,散發人王威儀的大旗,老人沒有片刻猶豫,立刻挺身而下,單膝跪伏,行君臣之禮!
“末將王玄策,見過吾王!”
“王將軍請起。”王玄策麵色溫和斯文,可這一開口,卻聲若炸雷,振聾發聵!
震得向淵體內氣血都不由一蕩,心頭暗忖。
遠隔無窮距離,都能惹得我氣血翻湧,可見這位老人的實力是何等恐怖。
“三萬年了,我人族終於有新的王了。”起身後,王玄策臉上的喜意掩蓋不住。
失去了人王坐鎮的這三萬年,或許普通的人族難以感覺到什麼。
但是對於洪崢嶸、王玄策這樣的人族高層而言,卻是每一日都過的戰戰兢兢,謹慎凝重。
沒有了人王的祭兵城,就像是失去了承重支柱的大殿,隨時可能因為一個重壓,而坍塌崩滅。
不過現在好了,新王繼位,人族的又一尊支柱,即將重新樹立起來。
看著王玄策一臉喜意,洪崢嶸等其平複之後,便將向淵險些遭摘命宮大刺客影蠍刺殺的事情,說了出來。
“哼!豈有此理!
陰神國摘命宮的刺客,居然都跑到我祭兵城來了!
文嶽放心,我即刻啟程返回祭兵城。
這些陰崽子老夫會一個一個將它們揪出來,置於陽火銅柱烘烤,讓其知曉我人族之地,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
聽到向淵險些遇刺身亡,這位麵向溫和和藹的老人勃然大怒,哼聲厲斥,誓要將祭兵城內的陰神暗子,全都抓出來。
“好,那這件事就等你回來親自去辦吧。”
術業有專攻,洪崢嶸很清楚王玄策的手段。
若論搏殺,王玄策不是他的對手,但若是比尋凶索敵,他就遠遠比不上這位人族大將軍了。
“放心,這片空野平淡的很,若是順利我五天之內就能返回祭兵城。
在此之前你幫我將城內封鎖,一個人也不許離開。”
關乎人王安危,王玄策神情嚴肅認真,等他這次回歸,定要將整個祭兵城來一次……
大粛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