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洶湧至此,已有千丈之寬,水勢澎湃狂暴,乃是一處絕地,哪怕返祖境妖魔,落入水中也會被激猛地河水卷走。
展開龍翼,向淵化作一道蒼青色的殘影筆直的穿過了這條大河。
過了大河,便是晉國地界,向淵沒有停留筆直的朝著晉國國內飛去。
背後風浪滾滾,吹襲大片森嚴沙沙搖晃。
……
晉國國都,洛京
城牆如山嶽般聳立,城內樓閣林立,大道寬敞筆直。
車馬匆匆,人潮來往,喧囂繁華,盛世之境。
這是一座比汝南要繁華數百倍的巨大都市。
高闊百丈的城門中,一身布衣打扮的向淵,隨著人群進入了這晉國的國都。
這裡,也是那神秘少年商人與他約定好的地方。
寬敞整潔的大道上,人群與車流分列兩側。
“大爺,看您應該是第一次來洛京吧,需要帶路嗎,很多地方沒有人帶路,您肯定是找不到的。”
搓著手,漏出一嘴黃牙,迷瞪著三角眼的一個少年湊到向淵麵前,嘿笑著道。
言語之間,透露著他似乎知道一些非常規的地方。
“不用。”
擺了擺手,向淵徑直越過這個主動湊過來的小家夥。
洛京的地圖又不是沒有的賣,他早在來前時就將這座城市的地圖牢記心中。
再說了找這種不知根不知底的陌生人帶路,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去做。
誰知道他會把你帶到什麼地方去?
看著向淵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走遠,黃牙小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皺著鼻頭,低罵穢語。
隱約之間,還能聽見類似於“可惜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的詞。
走在洛京平整的青石板街道上,向淵憑借著記憶中的地圖,來到了一座恢弘大氣,貴胄端正的府苑前。
府院的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四個大字太池侯府!
向淵這邊剛在侯府麵前站定,那正紅朱漆大門當即被人錚錚推開。
門開,一位衣著得體,麵掛和善微笑的中年人跨過門檻,來到向淵麵前。
“敢問尊下可是向淵,向公子。”
看著麵前好似管家的中年人,向淵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我家主人吩咐了,隻要您到了,便帶您入府,他和您要找的那位,都已在府中等候。”微微躬身,管家道。
“你家主人?他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自然是您要找到那位吩咐提醒的,他們二位已經等候多時,向公子請隨我來吧。”
解釋了一句,管家帶頭向前走去。
抬眸看了一眼那醒目的太池侯府四個燙金大字,向淵邁步跟著管家,走進了這座晉國侯府。
……
侯府深處,碧波清潭
清潭邊竹林沙沙作響,不時落下幾枚枯黃的竹葉,點起片片漣漪。
潭中小亭內,雙鬢雪白,著墨色玉錦候服的太池侯司馬安與少年模樣的神秘商人對坐一案。
案上,棋盤黑白分明,少年執白子一落,王侯目露詫異,隨意苦笑搖頭。
“貴人棋藝高超,平庭甘拜下方。”指間黑子送入盒中,太池侯微微一笑,衝著少年拱手認輸。
“你輸不是因為棋藝差,而是心不在此。
自從聽到我那位客人要來,你的心便亂了。
尤其是今日,你的心早已不在這棋局之上,你不輸誰輸?”一邊看著勝負已定的期盼,少年一邊說著。
言語之間,早已將麵前這位晉國最有權勢的侯爺看的透徹清晰。
被少年如此一說,太池侯也不生氣,反而點頭道“果然是什麼也瞞不過貴人。
其實平庭早有心詢問貴人,您要等的這位貴人究竟是何身份。
竟能讓您屈尊在此等他?”
細細數著棋盤上的黑白,少年頭也不抬“我助你兄長突破境界,助晉國國力鼎盛,在此等他十年,都是一個原因。
其中奧妙說與你,你也不會懂的。”
“可是……”
聽到少年模棱兩可,神妙晦澀的回答,太池侯微微搖頭。
這尊貴人太過神秘,所說之話皆含至理,卻又讓人難以明悟。
“主人,向公子帶來了。”
說話間,管家帶著向淵來到了這清潭小亭之上。
正在數棋的少年,見向淵到來,罕見的放棄棋局,抬頭看了他一眼。
上下打量一番,少年點點頭“不錯,九年時間能有如此地步,你這一身血我沒看走眼。”
“貴人,這位就是您要等的客人?”目光落在向淵身上,太池侯雙眸神光微動。
嗯?普通人?
不對,能被貴人看上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沒從向淵身上感受到一絲力量氣息,太池侯微微蹙眉。
如此魁梧的一個人渾身氣息卻滴水不漏,連生機氣息都無法看見,這看似正常的現象,本身就不正常。
察覺到了向淵的不凡,太池侯緩緩起身,衝著麵前的魁梧男人拱了拱手“鄙人晉國太池侯司馬安,閣下怎麼稱呼?”
連貴人都要親自等候的客人,司馬安把架子放的很低,主動起身打了招呼。
“向淵。”淡淡地回了一句,向淵撇過眼不再看向太池侯。
在他眼裡,哪怕對方是晉國的當朝侯爺,返祖境望星級的大妖魔,本質上還是一個奴役人族的下賤種。
這種貨色,他能回一句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若是放在外麵沒人的地方,一招金剛霸威已經按在他頭上。
感受到了向淵語氣上的冷漠和隱含厭惡的態度,太池侯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他,此人對我似乎頗有成見。
數完最後一顆棋盤上的棋子,少年終於直起身來,正麵向淵。
“司馬安,你先走吧,我和向淵單獨談談。”
眼神微變,太池侯司馬安猶豫了瞬息,點點頭獨自離去。
太池侯離去,整座清潭小亭便隻剩下向淵和少年商人。
清風微拂
碧潭漣漪陣陣。
“你來找我,是已經想好了嗎?”揮手騰空桌案上的棋子棋盤,少年饒有興趣的看著向淵問道。
“那倒不是,現在離十年之期不是還有點時間嗎。”熟絡的走到少年對麵坐下。
向淵抿了抿嘴,看著麵前神秘的少年商人“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這等我嗎?”
目含深意的看了向淵一眼,少年笑了笑“你忘了,我是個商人,在這等你,當然是因為我正在這裡做生意啊。”
“晉國兵起四國,國主司馬玄突破山海境,跟你有關係?”
“我是個商人,答案也有價格。
想知道答案,就拿足夠的代價來換。”嚴格秉持著商人的職業準則,少年笑眯眯的說到。
謹慎的先後靠了靠,看著少年臉上的笑容,向淵道“什麼代價,不會又是要我的王血吧。”
“那倒不會,不過也差不多。”神秘一笑,少年商人道“我要一滴你的元液。”
“什麼?!”騰地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淵一臉複雜的看著少年。
元液就是男子孕育後代之物的美稱,意味元陽之液。
聽見少年商人居然為他索要這種東西,向淵不敢想象,他是想乾什麼。
看著向淵一臉嫌棄的表情,少年白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你莫要胡想亂想,我要此物,是想看看能否從中找到你的生命元碼。
人族王血傳承,自古無序,沒人能從中找到規律。
我曾經得到過一份王血,但是其中蘊含與普通的玄黃血並無多少區彆。
所以若說人王繼位者和普通的玄黃者,能有什麼區彆的話。
這元液之中或許能夠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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