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參見吾王!”
齊聲向著年輕人王行禮,聽風軍低垂大地的臉上,洋溢著激動。
目光掃過眼前的聽風軍將士,向淵手掌微微一抬,跪伏在地的眾人們頓時被一股柔力抬了起來。
“你們做的不錯,辛苦了。
這裡不安全,你們先走,此事功績待本王回朝後,再做獎賞。”
起身站定,矮壯男子拱手低頭對著向淵行了一禮,隨即快步帶著一眾聽風軍離去。
為將者,都不會傻子。
能讓人王親自出手對付的肯定是極強的存在,他們留在這隻會成為人王的掣肘。
儘快離去,是他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望著聽風軍離去,向淵的目光落在了麵前一片平平無奇的草地上。
碎金色的眸子緩緩亮起一縷神光,視野透過麵前的土地,直入地下上千米!
……
白銀教藏身秘地中。
仍在爭論不休的白銀教長老們,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頭頂上,已經降臨了一位無比恐怖的存在。
就在長老們爭執的越發激烈,吵得不可開交之時。
端坐在寶座上,一直沉默不語,漠然沉溺在陰影之中的白銀教主突然抬頭看向了地洞的上方!
哢——
地下洞穴的頂部猛然裂開了數道大口子。
事發突然,碎石砸落。
長老們的爭執被打斷,紛紛詫異驚疑的看向異響的方向。
霍的一下從寶座上站起身來,白銀教主沉聲開口,嗓音沙啞卻異常宏亮
“快走!人族的那尊王來了!”
“什麼?!”
聽到白銀教主的厲喝,一眾長老麵露惶恐,三魂七魄當即嚇飛了兩魂五魄。
這些年,那尊人王手下積累的茫茫殺孽,隻要是有耳朵的人,都聽的快生繭子了。
雖然近一年來,他出手的頻率少了許多。
但也絲毫不妨礙其凶威隨著時間的醞釀,而令人愈發恐懼。
一時間不用白銀教主再催促,長老們紛紛啟動自己的手段,準備逃走。
刹那間,整個地洞之中奇光異彩,照耀不停,浩大無窮的陰神之威彌漫,洶湧磅礴。
就在白銀長老們各自啟動了自己的手段,就要逃離遠遁而走時,一道浩瀚無比,恢弘澎湃的金色光柱強橫搗碎大地,破開土層,捅進了這地洞之中。
“現在才想起來走,晚了”
淡淡地威嚴聲音響起,一隻修長有力,掌紋間隱現無窮符文的大手握住那金光,橫掃地洞!
金光攪動,宛如翻江倒海的無敵神兵,震蕩乾坤,將白銀長老們的手段通通打碎,一個不留!
逃走之法如枯葉般被那金光碾碎,長老們圓瞪雙目,不可置信的看著金光勢不可擋的轟在自己身上。
噗噗噗——
血濺漫天,滾地葫蘆躺倒滿地。
單手鎮壓一眾長老,年輕人王神情平靜的上方落下,不看那些脆弱螻蟻一眼,目光筆直的迎上了屹立在寶座之上的紫袍身影。
“你就是白銀教的教主?”負手望著那紫袍身影,年輕人王漠然開口。
紫袍身影一言不發。
陰風驟起,打著璿兒呼嘯。
寂寥空無的地洞之中,那些浮雕在石壁上的陰神仿佛都活了過來。
陰影扭曲,呐呐低語漸漸化為了嘶吼咆哮。
陷入了這些詭異變化的中心,看著如潮水般向自己用來的黑影,年輕人王冷笑一聲。
“裝神弄鬼!本王今日要你們灰飛煙滅!”
轟——
純陽霸烈的陽火轟然暴漲,磅礴洶湧的金光瞬間將一切異象撕碎剿滅,連同那些重傷倒地還沒爬出去多遠的白銀長老們,也被一並燒成了黑炭。
腳下一邁,年輕人王的身影驟然化作一道無可阻擋的金光,瞬息間來到了紫袍身影麵前。
烈風撲麵,紫袍人頭上的兜帽被重重掀掉。
看到這位偌大白銀教執掌者的陣容,年輕人王眼神一動,驀然一陣大笑。
笑聲如雷音轟鳴,震得整個地洞簌簌發抖。
“沒想到堂堂白銀教的教主居然是個女的。”
銀發垂肩,白銀教主容貌極佳,瞳眸明亮,膚白勝雪,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透著我見猶憐的韻味。
“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
聽出話裡的揶揄,白銀教主目露一絲惱怒,沙啞聲音,張口反擊。
“放肆!”
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年輕人王冷喝一聲,碾壓一切的大手隨意一震,便將白銀教主體表的數重陰神防護捏爆,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
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向淵,白銀教主的額頭上驟然亮起了一行散發著古老、強大、森然的文字。
蒼茫浩大的陰神之力開始複蘇!
“大陰神咒?本王果然猜得沒錯,你根本就不是生靈,你是陰神!”
看到白銀教主額頭上的古老文字,向淵眼神銳利,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之前他在看空滄海交代的白銀教情況時,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那就是空滄海曾經意外見到過,他們的教主大人在沒有任何防禦力量的作用下,直接走進了一條陰脈的核心。
陰脈是什麼。
那是彙聚了大量陰氣然後被強行逆轉的地脈。
每一條陰脈之中都蘊含了極致的陰煞之氣,這股力量隻要還是生靈就不可能直接接觸。
因為那完全是和生命截然相反,甚至相互敵對的力量。
哪怕是向淵要進入一條陰脈,也必須用陽火護住肉身,抵擋陰氣衝刷。
而這位白銀教主居然在沒有任何防禦力量下,直接進入了一條陰脈的核心區域。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是生靈。
而她既然不是生靈,又是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
隻不過原本向淵也隻是猜想這位白銀教主可能是一頭陰府之主。
但是當他看到她頭上那象征著陰神真名的大陰神咒時,他才明白。
這位在短短百年間,拉起了偌大一座白銀教的教主,竟然是一位陰神!
“傳聞能夠獲得大陰神咒的都是陰神庭內的佼佼者,明明在陰神國可以高高在上的存在。
卻屈尊來到東土隱姓埋名組建白銀教,你想乾什麼?
難道陰神國是打算連妖魔的這塊土地也想搶走嗎?”
手掌壓在了白銀教主額頭的大陰神咒上,年輕人王平靜低語,黃金氣血滲入陰神體內,讓其正在複蘇的力量,被強行鎮壓了下去。
感受到那炙熱如熔漿般的氣血在體內奔走,五內俱焚的感覺讓白銀主教銀牙緊咬,滿目仇恨的看著向淵,低吼道。
“你放屁!這裡本來就是我們的家!
是你們,是你們把它搶走的,我們隻是在拿回自己的東西。”
蹙眉看著像發怒的獅子憤恨的白銀主教,向淵五指用力,幾乎要將手下陰神的腦袋捏碎。
“這個借口,是我聽過最爛的一個。”
“這不是借口,你們,還有那些妖魔!
你們才是外來人,你們才是侵略者!”頭痛欲裂,可白銀主教卻仍舊執拗的死盯著向淵。
望著這雙毫不動搖的眼睛,向淵虛眯雙眼,手上不禁微微鬆了鬆麗,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呢喃。
“我們……才是侵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