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人族軍中受向王矚目最多的幾位將領之一,韓皇安因為愛兵如子,善謀多計的治軍風範,如今在整個大軍中威望幾乎僅次於出征必身先士卒,被軍士們稱為浴血將軍的王柏。
這一次接到王令,韓皇安馬不停蹄的從東土大陸趕回來,片刻都沒有耽誤。
踏出陣紋光芒漸漸暗淡的渡人橋大陣,望著已經闊彆了幾十年的家鄉,韓皇安眼神微動。
在外領兵數十年,他雖容貌未變,但氣質神采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眼神滄桑的他,與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巨宗學子已經是天差地彆,恍若兩人。
摸了摸泛白的鬢角,收回目光,韓皇安邁步朝著城中走去。
……
位於祭兵城中央的向王宮,今日格外冷清。
宮女仆人皆被提前遣走,就連平日裡站門守宮的侍衛兵甲也看不見一人。
偌大王宮,空幽清淨,透著幾分平靈的安逸。
一路行過無人的王宮,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
韓皇安目不斜視,隻管前行,一路來到了正殿門前,才俯身跪下
“末將韓皇安,請見吾王。”
聲音清晰乾淨,四散而揚。
正殿之內,透著渾厚威嚴的男子聲音數息後宣傳出
“進。”
咯吱——
正殿的大門被輕輕推開,門外的淡金色的眼光射入殿內,暖光揮灑,隱約可見空氣中飄蕩的塵埃飛揚繞動。
正殿之中,朱紅高柱盤繞金龍,金頂玄壁,油然而生無窮莊重肅穆,威嚴浩蕩之感。
殿內中央的金漆山河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手握乾坤的王者。
底下,除了剛剛推門進來的韓皇安外,還站著一位。
這人留著寸頭,皮膚很白,體格雄壯魁梧,嘴角含笑的站在一旁,麵相和藹,眼神卻淩厲的跟刀一樣。
“衛如虎?”
一眼認出了殿內之人就是當年與他同為巨宗學子的衛如虎,韓皇安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作為當年八大巨宗學子中風評最差的一位,韓皇安對於衛如虎是討厭忌憚參半。
隻不過隨著當年他毅然放棄繼承巨宗前途,進入東土軍伍,他的耳邊就再也聽不到這個男人的消息了,對他的記憶也已經忘卻了不少。
可是現在……
“人到齊了,皇安、如虎,跪下領命吧。”
坐在王座上,散發著渾厚威嚴的人王緩緩開口。
底下,韓皇安與衛如虎單膝俯身,沒有片刻猶豫。
“末將在。”
“韓皇安領兵有功,忠於人族,本王甚慰,今賜赤陽龍臂,領鐵槊騎軍!”
聲音浩蕩震動,人王揚手一指,一道金紅色的光芒脫手而出,化作一頭振翅怒吼,龍吟穿霄的龍影忽的纏繞在了韓皇安的左臂上,凝成一具龍首引頸長吟,透著赤陽光輝,無比炎熱,每一寸都流淌著神妙光輝的護臂。
赤陽龍臂加身,韓皇安頓感一股無比灼熱的力量從那龍首刺入體內。
一瞬間他的體表上蔓延出了無數金紅色的裂紋,整個人像是要四分五裂,爆炸一樣。
吾王要殺我?
無法言喻的痛楚讓韓皇安以為向淵是要將他殺死。
咬牙跪伏在地,任憑那煉獄般的痛楚在體內肆虐,韓皇安眼神堅定,竟不見半分動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坐在王座上俯視著承受無邊痛楚的韓皇安,年輕人王嘴角微勾,碎金眸子露出欣賞。
好,不愧是本王的愛將。
隻要你能挺過這次,日後本王開疆拓土,身邊左右必有你一席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