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發的象征意義很強。
你知道兩年日思夜想,最後落空是很慘的。
“確實。”
“是啊,雖然他在院子裡口口聲聲說因為女朋友的原因,但我們都懂。”顧錚歎了一口氣,故事馬上就到高潮了“我們那天不是在屋子裡打牌嗎?才過一會,就聽見外麵吵起來了”
賈章柯不是個容易火大地人,但那天是真的氣急了,於是就丟下眾人自己打車跑了。然後經曆一番好萊塢式(顧錚自己描述)的追車,他們就看見賈章柯坐在地上。
然後哭了起來。
他的壓力太大了,他給京城打電話想叫他的畫家好友來替代梁景東的角色。
顧錚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砸吧砸吧嘴繼續更加長話短說“後來梁景東和餘力為也追過來了,他讓我和餘力為先走開了,兩個人談了些什麼吧。總之都是大學同學呢,就在你來之前一天,他們和解了,第二天早上他就當眾剪掉了長發。”
“哇,彆講那麼快啊”
林浩又喝了一口湯,故事講到這裡湯都已經涼了,但是還是覺得這東西給了這碗湯無窮的調味“而且這麼棒的故事,我沒親眼經曆,好可惜”
“話不能這麼說,你是不知道我們當時嚇死了都。”顧錚於是攤攤手,表示無奈。
林浩見好就收,老老實實道“怪不得今天他有點狀態不對,我就覺著他有些看我不爽,原來是因為這個。”
“甭管他,這個坎也過去了。”顧崢於是順手幫他收好餐盒,起身道“他最多是今天見你有點不爽,你剛來嘛。但你現在都是病人了,他還能跟你生氣?不過”
他頓了頓,又說
“現在組裡都說你跌這一跤是他推的。”
“嗨,這還真不是他,估計是沒反應過來所以沒動。”林浩笑道“我自己的鍋,穿不慣這種鞋子,走急了沒走好。你給組裡的說說唄都。”
賈章柯對這部戲很看重,細節也很在意,所以林浩穿的鞋子就是那時候的鞋子。這確實是第一天穿不太習慣,鞋子也確實有點滑。
“嗯,導演已經說了這事不關他事情。”顧錚說到這裡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昨天這個事情還是發酵得很厲害。人嘛,在這閒得無聊,好不容易有個什麼事情總會把事兒往戲劇化的方向想象。
但顧錚也沒有多說。
反倒是聊起來了之前文工團在排練時,演員們穿的是絲襪,踢腿時,襪子露出來了。這個並不容易被鏡頭表現出來的點,讓導演很惱火。他要的是手織的線襪子,結果就是賈章柯帶著顧錚他們滿城找襪子。
“得,見識了。”
看來,林浩歎氣,他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男主角這一跟頭摔的真沒什麼大事,休息一天那是絕對就好了,但整件事情並未因此完結。開機第三天,整個地圖就又特麼被強製刷新了。
早上6點,賓館。
林浩起來在化妝,劇組裡本來一開始都沒有化妝師這件事情,本色出演。但林浩覺著精益求精,自己請了一個過來,當然現在也主要是為自己服務。
他一邊化妝,一邊半眯著眼和餘力為聊天呢,就聽見外麵突然有人叫了句什麼,然後就下麵炸開了。林浩半睡半醒一開始沒聽清楚,但聽餘力為一重複,立馬就醒過來了“什麼?梁景東走了?”
兩人於是顧不得多的,立刻起身下到院子裡查看情況。隻看到賈章柯被眾人圍著嘰嘰喳喳,在人群裡反倒顯得有些寂寥。
而等林浩下來,眾人又齊刷刷抬頭看下他,眼裡各種意味都有。林浩這才意識到和自己有關,轉過頭邊走邊問道“怎麼了?怎麼我每天早上起來,都感覺劇情不對勁啊?”
顧錚與是歎氣,才道
“昨天我應該好好理一理謠言的。”
說罷,顧錚便講起來龍去脈
今天早上梁景東遲遲不見他起床化妝,結果等人一進去叫他,已經人去房空了。留了一張紙條,大概意思是說自己既然已經和賈章柯談妥了就不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應該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他走了,用這方式表達自己的清白。顧錚三言兩語說清楚,留下現場吃瓜群眾大眼瞪小眼
嗨,這是個什麼事啊都?
“都是你昨天多嘴?”
“我?那可不是我說的,我沒說過。”
“就是你,不然就是張妮兒!”
人就是這樣,哪怕是以後微博吃瓜罵錯了人,也最多相互抱怨但絕不肯認錯。隻是當務之急肯定不是抱怨和清算,一頓折騰後,打聽到他開著自己的車往東邊走了。賈章柯就帶著人去追,而且猜測他多半要坐火車走,所以兵分幾路。
賈章柯當然是去了最可能的那一路。
林浩和他一起。
上課車他才回過味來劇情重演了,不過不同的是追的人和被追的人反過來了。這件事情在幾天內重複上演,算得上是一場大戲了,隻不過身在其中的人就蛋疼了。
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賈章柯臉色很不好,想想也是,梁景東這件事情說到頭來他或許也有不少愧疚感。林浩在車上作為“莫名其妙但好像就是事件起因”的存在更是尷尷尬尬。
車上顧錚也在,於是他就給林浩使了個眼神,頗為無奈,但是林浩一下子就讀懂了你看,這就是你要的精彩情節。
林浩更無奈
就沒見過這麼能折騰的劇組,開機三天了,恩怨情仇連續幾天上演。就這,乾脆彆演什麼城鄉結合部的《站台》了,就這班底去演瓊瑤戲,都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