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財找到了那一天黃啟文回來,他躲起來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黃啟文帶著一臉是血的葉女士回到了工廠,並在行車記錄儀前將她置於死地,然後封進了大佛。
行車記錄儀這個東西,可以說是一個絕妙的閃回載體。屏幕前的兩人才知道那天晚上黃啟文匆匆回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大佛會一晚上封好,黃啟文帶的是假發,以及他們現在知道了這個大秘密,該如何自處?
電影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不得不說劇本寫得確實優秀,起承轉合的,比某撲街作者的寫作節奏甩開了那麼幾條街。而且顧長衛確實也有一手,當時拍《大佛》的時候,比如陳曉的演技有限,但硬生生靠著剪輯給拔高了好多
不過這要和二人小團體比起來,還是差了些。
在場都很專業。
就剛才兩人目睹葉女士被殺害的那一場戲,到後邊的畫麵都是沒有放出來的,而是通過兩個人表情和熒幕裡的聲音來展示。
薑武在裡麵本身就比較呆一點,但舉手投足就知道演的很到位。
林浩不同。
換做以前,他遇到這樣的對手肯定搶戲到不行。但這次,他表現得相當的沒有章法。
你無法猜測到他整個人下一步要用什麼方法表現角色,展示情緒,但你又覺得他這樣展示就是對的,可信的——有不少影評人就是這種感覺。
比如這裡按理來講,用眼神做處理會是比較好,比較高級的模式。
但林浩並沒有,而是很直接地用身體的顫抖來帶動整個的情緒。
他整個人站在燈光正下方,看著在黑暗中默默心慌的肚財,自己又轉過身來,臉頰微微顫抖卻又硬撐著不說。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卻又感覺是千言萬語,把整個安靜地屋子內攪和得一團亂麻。
就真的是一團亂麻。
座位上,《電影周刊》的丹尼斯看見這一段表演整個人都頭暈了。
“我這怎麼感覺,不一樣?”
然後又自問自答“是不一樣。”
真正好的表演,應該是打破你的邏輯,打破你的局限。就好像一開始用那個對話打破文化的隔閡一樣,到現在,丹尼斯覺得自己並不隻是旁觀,甚至開始進入人物了。
所以演到這裡,很多事情就邏輯通了。
帶入了角色,就能明白兩人的求神拜佛,蛋疼於黃啟文的警局行徑,心驚於菜脯被老板質問
再到那個黑夜裡。
天色一篇黑暗,是那種潑墨般不見底的黑漆漆。
兩人淋著小雨,相顧無言。
光影裡兩人第一次顯得這麼的渺小,還有帶著那麼點不詳的預感。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可能敗露了,兩個小人物在黑暗中尚可苟且,但一旦被暴露在了強光下,等待的就是灰飛煙滅。
鏡頭切到了釋迦,這是他久違的再次出現,他覺得肚財會出事。
然後他就真出事了。
在一片輕鬆地音樂裡,他吃了個帶雞腿的一餐,然後“醉酒”摔死了。
再然後,
菜脯的母親得到了照顧,他卻整日惶惶。一係列事情後終於決定去菜脯家,觀眾也跟著鏡頭一起體驗了逝去的肚財靈魂,如眾神降臨一般降落
這時候鏡頭拉近,還配合著音樂,仿佛進入了無垠的宇宙一般深邃悠遠。
落下來,周圍是娃娃和中間的肚財。
導演的聲音再次出現,他說
“坐在肚財的飛碟裡,菜脯在想那個平時隻能欺負他的人,現在跑哪去了。”
“看著床鋪的周圍,全部都是肚財夾回來的娃娃和雜誌上剪下的美女,菜脯現在才發現他對肚財那麼陌生。”
“我想現在雖然是太空時代,人類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但永遠無法探索人內心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