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彤梓青!
老話兒說,禮拜一買賣稀。可這話在互聯網上向來做不得準。
早上還不到9點,一個關注女性權益的社交媒體號就發了條隻有短短一句話的微博“noansno”而所附的訪談短片則直接燃爆了大眾的神經,迅速攀到了新聞熱搜榜的頂端。
這麼一來,便有更多的人點開了這個被轉發了無數次的視頻。
畫外音“李小姐,您好。您之前向我們的樹洞bot發過消息,講述您在澳洲上學期間遭遇性侵的事,對嗎?”
“是的。”鏡頭裡的人被枝繁葉茂的綠色植被遮擋住了側臉,聲音也經過了處理。
畫外音“能大概說一下起因嗎?”
“那次是學校組織了一個小型的晚宴,主要是為了歡迎一位國內知名的企業家,同時也是學校的榮譽校友。校方安排了我,還有其它幾個華裔學生以及一位已經畢業在本地工作的學長出席活動。”
“整個晚宴的氣氛很好,那個人不像是大家刻板印象裡的中年老板,私下書卷氣很濃,比電視和報道裡看上去都年輕。和我們這些學生坐在一起,一點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沒有,反而平易近人。大家都很高興,覺得有機會在異國他鄉見到他是很榮幸的事情。”
“不過我卻全程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學長身上。不怕你笑,我對他簡直是一見鐘情,當即就和他交換了聯絡方式。想著都是在外打拚的華人,而且又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校友,以後肯定有機會見麵。他整晚表現得都非常有風度,在那個老板麵前也是不卑不亢,有問必答,條理清晰,把我們這群人全都比了下去。席間,有隨行人員勸女生喝酒,也大都被他擋了下來。當時我就想,如果他是單身,肯定是老天為我安排的緣分。”
畫外音“後來呢?”
“散場的時候大家都很儘興,校方安排了交通送不開車的學生回住的地方,我是自己開車來的,但當晚喝了一些酒,就也想坐車回去。後來,那個老板招呼我,說可以順路送我,我便上了他的車。”
畫外音“李小姐,冒昧問一句,為什麼不坐校方安排的車?”
“因為因為那個學長也受到了邀請,我見他上車坐去了前麵,就想和喜歡的人多待一會兒,便坐到了後麵。我們三個人在車裡一直聊天,氣氛很愉快。中途,學長到了地方先下了車,司機便繼續載著我們往前開。”
“那個人在車上又詢問我的專業,年紀,籍貫什麼的,我都告訴他了。然後”
畫麵似乎停滯了十幾秒,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畫外音“沒關係,李小姐,您慢慢講。”
“然後,”受訪者似乎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道“他突然把手伸到我裙子裡,整個人湊了過來。”
畫外音“您當時明確表達了自己不願意和對方發生親密行為的意思了嗎?”
“是的,我明確地拒絕了他。”受訪者聲音裡帶著連綿不絕的顫抖,“我今年才到那邊讀研一,之前雖然交過男朋友,可從來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我不可能同意和一個年紀比我大這麼多的陌生人,在那種情況下發生關係的。”
畫外音“李小姐,您不需要為自己過往任何感情上的經曆做解釋,這個是您本人的自由和隱私,旁人無權評判。您說您明確地拒絕了,具體是怎麼說的?或者是怎麼做的?”
“我立刻就把他推開了,然後要求司機馬上停車,我要下車。”
畫外音“好的,我清楚了,那麼對方的反應是?”
“司機沒有理我,而是把車停到了路邊一個漆黑的草叢後,直接開門下車走了。再然後那人就在車裡強暴了我。”
畫外音“您當時有呼救嗎?”
“我拚了命地抵抗和呼救,可是當地並不像很多人認為的那樣燈紅酒綠,除了city外,大多數的地方一到晚上便如荒郊野嶺,根本看不到人。”
畫外音“我再冒昧地問您一個問題,如果讓您感到為難的話,可以不用回答。對方對您進行侵害的時候,是否用使用了安全措施。”
“沒有。”
畫外音“好的,那李小姐,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他把我送回到我住的公寓,路上跟我說可以幫我在他本地公司的辦事處安排一個兼職的崗位,按照留學生被允許的最長打工時長計算。等畢業後就可以正式入職。”
畫外音“您同意了嗎?”
“我當時渾身僵硬冰冷得連手指都伸不直,看都不敢看他,隻想馬上離開那裡。”
畫外音“那您下車後,馬上報警了嗎?”
“我沒有。”
畫外音“為什麼?”
“實在是太害怕了,我從小在我爸媽的翅膀下長大,連大學都是在本市上的。根本沒有任何處理突發事件的經驗,遇見這種事腦子隻剩一片混亂。我才來這邊沒多久,也沒什麼親近的朋友,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警方,而是是那個學長。我想,他一晚上都在,也知道是那個人送我回家。如果他肯幫我的話,我至少有一個依靠,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畫外音“所以您沒有報警,而是第一時間聯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