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料中的粗莽漢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鐘會身量並不太高,年紀也不大,相貌清秀,一頭銀發和魏延相差仿佛。
深色呢子大衣下,一雙泛黃皮靴濺滿了泥水,確認能夠讓它們的主人看起來十分的乾練。
如果不是氣質太過迥異,張洛幾乎要把他當成縮小版的魏延。
“我們不是什麼使者,你說的會長是誰我們也完全沒有印象。”
不打算順著對方的套路演下去,張洛沉默之後,便麵無表情地開門見山,間接回絕了鐘會的邀請。
鐘會大概率可能是把自己一行當作了彆人,雖然這也許是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但稍加思考後張洛便意識到,自己對其中的具體事情缺乏最基本的情報,即便想要魚目混珠從鐘會嘴裡套出話來,也一定會在三兩句話內就被識破。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截了當一點,反正他們此行來的目的就是找鐘會進行清算。
等打服了他,想知道什麼到時再問就是了。
張洛話畢,鐘會的表情卻不見絲毫的驚訝,反而從容地道“使者說笑了,在這外十二區裡,除了會長,還有誰能一次召集三名能力者?”
魏延聞言瞳孔微縮,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我們都是異能使者?”
魏延不說,張洛也想提這個問題,在這外十二區裡,凡是見過他們能力的人都已經死掉了。鐘會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鐘會笑答“當然知道!我派出去的兩撥人雖然都被三位所滅,但卻有一個因為足夠機靈,僥幸地逃回了這裡。”
說著鐘會從人群中指出一個衣著破爛的成員,正是之前將張洛他們引至此地的少年。
少年見他的首領指向了自己,連忙滿麵恐懼地掃了一眼十幾米外的張洛等人,然後一閃身,將小身板藏在了一個魁梧壯漢的後麵,隻露出一對機警的眼睛。
張洛並不關心少年究竟作何舉動,他在意的是,鐘會方才的話中所蘊藏的信息。
“什麼叫兩撥人都被我們消滅了?”張洛暗自思忖道。
在他最初的判斷裡,紫金農場的過山風是在慘勝之後無力給同伴收屍才倉皇撤退的。
如果真如鐘會所說,他派往紫金農場的手下全部被人所殺,一個都沒有回來,那麼,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念及於此,張洛板著臉,聲音不帶感情地問道“你說的(會長),難道是賈詡?”
鐘會臉色急轉直下,再不似方才那樣的泰然篤定,驚慌失措地道“你們真不是賈會長的人!?”
“那幾位為何要跟我們這個不入流的小公會作對?難道我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幾位?”
鐘會的語氣雖然沒有過於放肆,但仍是帶了幾分詰難的意味。
張洛聞言一陣冷笑,笑過之後方道“得罪?這個詞用得不錯,你們還真就得罪我們了!”
見鐘會此時不但不知悔改,派人屠戮了小胖子一家之後竟然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責問自己。
張洛不禁怒火中燒,再也不願多問一句,隻想立刻宰了麵前的所有人,為小胖子全家報仇雪恨。
這時張洛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名少年的聲音,他指著對麵的鐘會叫道。
“呦,那個叫賈詡的到底是你什麼人!”
張洛神誌立時清醒,暗罵自己還是不能時時做到絕對理性。
聽鐘會的口氣,似乎是在聽命於賈詡,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在複仇的名單上,張洛不介意再多添上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