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連門都不知道怎麼開,一個勁地往外麵推。
“哎~”
扮演綠兒的那個姑娘歎了口氣,上前將門打開。
林有德終於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傻笑““哈哈哈,林有德是畜牲,林有德豬狗不如……”
想必,顧鳴利用出口成章所吼的話,仿佛一道印記般深深刻入了他的腦子裡,恐怕有生之年都難忘。
“林有德豬狗不如……”
“誰麼大膽?竟敢如此大聲罵姓林的狗官?”
有人好奇地跑出門看。
結果……
“見鬼了,是林大人自己在念叨。”
“啊?怎麼可能?”
“不信自己出去看。”
一下子,不少人跑出去圍觀。
隨行的兩個下人候在樓下,聽到自家老爺的吼聲不由大驚失色,趕緊衝上樓來。
這時,林有德還在樓上亂轉,一邊轉一邊大聲念叨……
“老爺,你怎麼了?”
“壞了,老爺一定中邪了,可惡,一定是那賤人用了什麼邪術……”
“少血口噴人!”如煙走出屋子,一臉氣憤喝道“你家老爺自己喝多了,在我屋子又哭又鬨,口口聲聲說什麼惡婆娘該死……”
“啊?”
一聽此話,兩個手下心裡一驚,趕緊扶住林有德往外走。
這也是如煙根據小道消息編了這麼一句,但卻蒙對了。
那兩個下人心裡很清楚,老爺平日裡受了多少委屈,甚至是夫人的巴掌。
比如今天多喝了幾杯,在家裡耍酒瘋,結果卻挨了一巴掌……
“如煙,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媽子嚇得一臉鐵青,匆匆跑過來問。
“如煙也不清楚,林大人喝了幾杯酒就開始訴苦水,說他堂堂舉人,在家裡卻處處受氣。
還說什麼以前拋棄了一個叫紅袖的女子,害得對方絕食而亡。
最近常夢到紅袖找他索命什麼的……說著說著就……就變成這樣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
老媽子愣了愣,隨之掉頭吐了泡口水“活該,什麼樣的人受什麼樣的罪。”
“可是媽媽,要是官府的人前來找麻煩該如何是好?”
“咱們又沒犯王法有何好擔心的?”
老媽子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畢竟,能經營這麼大個畫舫,誰還沒一點後台與背景?
這時候顧鳴早已悄然走了下去,坐回桌前。
“哈哈哈,顧兄回來了,大家繼續喝酒。”
一行人心知肚明,但卻不點破,一個個裝作沒事的樣子繼續喝酒。
喝得儘興了這才結帳離開。
之後,顧鳴本以為林有德入贅的女家或許會鬨出一點風波,沒想到卻風平浪靜。
據馬勻打聽來的消息說,畫舫背後的主人出麵了。
林有德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人瘋了,官自然是沒得當了,還被人秘密送回老家……
聽到這樣的消息,顧鳴淡淡說了兩個字“報應!”
“嗬嗬,顧兄真是高招!”
“也不算什麼高招,主要是那家夥做了虧心事……”
“顧兄,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知道那個狗官的過往之事?”馬勻好奇地問。
“算是一個巧合……當然,你聽起來可能就有點離奇了。”
越是這麼說,馬勻越是好奇心泛濫,一臉凝重抬起手指道“顧兄,你講,小生發誓不外傳!”
“嗯,那天傍晚,我路經一處小院……”
顧鳴講了一番與紅袖結識的經過。
聽完之後,馬勻久久無語。
回神之後方才長長歎息了一聲“果然很離奇,隻是可惜了紅袖這般佳人……
那姓林的真是該死,遇上如此癡情的女子竟不知珍惜。”
“罷了,事情已經揭過,還是準備接下來的考試才是正理。”
“對對對,讀書,讀書……”
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裡,每天都有書生前來客棧拜訪顧鳴。
因為這時候,他寫書的事已經在前來餘杭趕考的書生圈子裡慢慢傳開。
其實書生寫書乃是常事,但九成以上也隻能是寫,根本沒有機會印成書冊。
就算一些有點閒錢的,自己掏錢印出來也隻是散給同窗、親朋欣賞一下,過個癮而已。
能靠寫書賺到錢的,怕是比考個舉人還要難。
再加上有幾個郭北縣來的秀才幫著猛吹一通,說顧鳴寫的書已經銷了數萬冊,還經營著詩畫社,同時還能捉鬼降妖雲雲……
如此一來,顧鳴想低調都難。
不過這也是一個難得的宣傳機會,於是乎托人帶了一封信回去,吩咐賀永良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幾百冊書送到餘杭府。
包括《紅樓夢》的宣傳圖冊也重製了幾份,分彆交給馬勻、許加應等幾個要好的朋友,讓他們幫著宣傳一番。
對此,馬勻開玩笑說“顧兄,你到底是來趕考的,還是來賣書的?”
“嗬嗬,順水推舟罷了,兩不誤!”
“等考完了一定去你的書齋拜訪,說不定咱們還有機會合作。”
“歡迎歡迎……”
“對了顧兄,反正書還沒到,不如咱們去錢塘一遊,欣賞一下西湖的風光如何?”
一聽西湖二字,顧鳴不由眼神一亮。
如此出名的地方當然要去看一看,反正也離的不遠。
於是,當天中午一行三人便雇了一輛馬車出城,直奔錢塘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