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兩個衙役幸災樂禍瞟向公堂外。
誰都看出縣令大人滿心不爽,也不知誰如此倒黴,一頓殺威棒怕是免不了了。
隨著喝聲,顧鳴邁著方步走進公堂……
“呃?”
一眾衙役有些傻眼。
這是舉人老爺?
不對呀,不太像是舉人老爺的衣衫,難不成……是進士老爺?
剛才是誰想打殺威棒來著?
坐在堂上,一臉怒氣的雷縣令心裡一驚,急急站起身來,衝著顧鳴拱了拱手“本官乃本縣縣令,不知閣下是?”
顧鳴上前幾步,摘下腰間的腰牌舉了起來。
師爺湊近一看,腿不由一軟……
“不知顧大人駕到,小人有失遠迎!”
同時,雷縣令也瞪大眼看了看,趕緊跑了下來,一頭冷汗躬腰揖禮“下官雷來福,參見學士大人。”
“免禮!”
“謝大人!”
分站兩邊的衙役終於回過神來,一個個趕緊揖禮。
“大人……不知大人……為何擊鼓?”
雷縣令心裡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問道。
“昨夜,本官被人行刺……”
“撲通!”
雷縣令一下沒站穩,竟然跌倒在地。
他怎能不怕?
堂堂新科狀元,皇上欽冊的五品侍講學士,竟然在他的轄區內被人行刺,他能脫得了乾係?
真要是出了事,朝廷必然會將之押入京城問罪。
“大人……”
幾個衙役趕緊上前來扶。
“學士大人,下官……下官有罪……”
雷來福一邊抹冷汗,一邊暗自慶幸學士大人還能站著,不然這事就鬨大了。
“行了,少說這些堂麵上的話,速速召集人馬隨本官去現場!”
“是,師爺,趕緊去喚張捕頭!”
“是,大人!”
不久後,雷來福親自領隊,帶了二十餘人浩浩蕩蕩出了城。
晌午時分,終於趕到了那間客棧。
“此四人乃是行刺的殺人,還有一個……不知中了什麼毒,化成了屍水……”
顧鳴先行講解了一番,隨之那五個護衛也分彆講了一下昨晚他們所看到,所聽到的情形。
隨行的師爺詳細做了筆錄,記完後又恭恭敬敬交由顧鳴檢查。
“嗯,無誤。雷縣令,此案事關重大,一乾人犯你且暫且收押。本官會傳書奏報朝廷,將人犯押到京城問審!”
“是,大人請放心,下官一定嚴加看守,絕不會出一絲差池。”
“另外,客棧中的幾個受害者須一一驗明正身,適當補償其親屬一些銀子。”
“是是是……”
雷縣令不停點頭,哪敢說半個不字?
一眾衙役再次在客棧中細細搜索了一番,並在市集挨個詢問百姓,儘最大努力搜集一切可疑線索。
“行了雷大人,本官要啟程了。”
一聽此話,雷縣令趕緊道“大人,不如在城裡歇息一晚,也好讓下官一儘地方之誼。”
“不必了。”
“那下官多派些人手護送大人,以免再發生什麼意外。”
他是怕顧鳴再次在他的轄內發生什麼事,那他真就不好交待了。
這個顧鳴倒也沒有拒絕,因為他能猜到雷縣令的心情,懶的與之多解釋。
於是,雷縣令又指派了八個捕快隨行護送,一直護送到兩縣交界處方才辭彆而回。
……
當天,馮詠星便到了加急傳書,一看內容不由大驚失色。
此事過於重大,他不敢私自作主,當即匆匆前往皇宮。
一般情況下,沒有特彆緊急的事,一眾要臣是不會輕易入宮見皇上的。
當然,皇上也不是輕易就能見到的,得經過好幾道關卡。
“皇上,馮大人說有要事求見皇上。”
禦前太監走進禦書房稟報。
“什麼要事?”
皇上漫不經心地問。
“說是新科狀元在半途被人行刺……”
“什麼?”
皇上猛地抬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隨之急急道“快,快宣!”
“遵旨!”
禦前太監應了一聲,退到門口方才腳步匆匆去宣。
“微臣參見皇上。”
過了一會,馮詠星走進禦書房,衝著皇上恭恭敬敬見禮。
“馮愛卿,有事速奏。”
“皇上,新任侍講學士顧鳴在途中遇刺,這是顧大人親筆書所寫的傳書……”
“呈上來!”
“是!”
馮詠星上前呈上文書。
皇上陰沉著臉看完文書,不由拍案而起“好大的膽子,如此明目張膽委派殺手行刺朝廷命官,還是新科狀元!
來人!”
“在!”
“傳朕旨意,命刑部徹查此案,朕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查出元凶,朕定要誅他九族!”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另,再傳朕的旨意,命沿途官府密切關注顧愛卿行程,增派人手護送,誰的地界上再出亂子,朕便摘了誰的烏紗帽!”
“尊旨!”
禦前太監應聲而去。
當夜,此道聖令便以八百裡加急文書、飛鴿傳書等等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傳達沿途驛站與官衙,令一眾大小官員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