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置黑煙中,顧鳴卻沒有一絲動作,一副以靜製動的神態。
“疾!”
元慶綻舌喝出一個字。
聲音猶在嘴邊整個人卻突然消失。
同一時間,一縷黑煙卻向著牆壁上方的一個小小通氣口飄去。
“定!”
“撲通!”
直到這時候顧鳴方才不疾不緩喝了一個字,隨之又傳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那是元慶直直摔落到地麵。
“所以,這就是你的依仗,你認為這小小縣衙的牢房根本困你不住?”
顧鳴走到元慶身前,一臉嘲弄道。
元慶心裡有一萬句喝罵,卻無法啟唇,因為他根本動彈不了,連張嘴都做不到。
“像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擁有力量。一旦你們有了力量,便會為所欲為,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殘害人命……”
“你要做什麼?”
元慶終於恢複了一絲精神,眼見著顧鳴蹲下身來,不由驚恐萬分,強打精神嘶吼了一聲。
“當然是收回你的力量。”
“不要……啊……”
囚室裡響起了元慶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嘴角也浸出了絲絲血跡。
一股純正的力量湧來,催枯拉朽般廢掉了這家夥的幾處大脈,多年的修為瞬間毀於一旦。
對於一個江湖中人來說,這幾乎算得上一件生不如死的事。
正如一個家財萬貫的財主,突然變成了一個乞丐,其心理落差得有多大?
特彆是元慶這類作惡多端的江湖人士,在外不知有多少仇家。
一旦沒有了修為……後果可想而知。
“有本事你殺了老子!”
“放心,到時自有人斬你首級,哪用得著本官動手?不過在這之前,你還得乖乖交待……”
此時,元慶萬念俱灰,隻求一死,又如何肯乖乖交待?
但這也由不得他不說。
審犯人乃是顧鳴的拿手好戲,根本用不著嚴刑逼供,出口成章技能一出,就算那些個經過特訓的密探,怕是也得乖乖交底。
經過交待,雷家少爺的死果然是元慶與季敏密謀害死的。
不過有一說一,這家夥也是死有應得。一個男人沉迷於賭博也就罷了,竟然還喪心病狂將妻子當作賭資,逼著其陪不同的男人。
這就不怪季敏會心生殺念了。
當然,在這件事上季敏值得同情,但之後的事……就真的無可饒恕了。
這女人回到娘家之後,重新過上了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但是季員外夫婦認為這不是長法,決定替大女兒另覓一戶人家。
隻是,季敏現在不比以前,畢竟嫁過人又死了男人,典型的寡婦。
再嫁人的話可供選擇的範圍可就少多了,哪怕是一些窮苦人家也不願娶個寡婦進門,怕不吉利。
找來找去,倒是有幾個老光棍願意娶她,可季敏卻不願意。
她自有她的小算盤那就是賴在娘家不走,最終順理成章接手家裡的產業。
但,季員外夫婦明顯對小女兒與女婿偏愛一些,這讓季敏心裡很是不爽,認為父母偏心。
之後與元慶秘密幽會時,便發了幾句牢騷。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元慶當即便動了歪心思,開始遊說季敏,教唆她獨占季家產業,等得到家產之後變賣現銀,然後帶她遠走高飛,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榮華富貴的日子。
就這樣,這對狗男女終於達成了協議,開始展開計劃。
先是由季敏故意找茬,如願以償趕走了家裡的護院,然後元慶上門應聘,季敏從中擀旋,元慶得以順利留下。
如此一來,也就更加方便二人幽會與展開計劃。
計劃中,不僅要除掉季員外,還得除掉杜承與季瑤,不然這份家業是輪不到季敏接手的。
為了穩妥起見,二人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直到有一天季員外偶然病倒在床,經二人一番密議,終於開始下手。
他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借刀殺人!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計劃根本難以實施,但對元慶來說就簡單多了,畢竟他有的是手段。
“你是如何控製杜承與季瑤夫妻下毒的?”
“是……是我們陰風穀的一種控魂術,中了此術之後,他們二人就會按我的指令行事……”
聞言,顧鳴不由冷聲道“你們陰風穀的行事手段簡直是天理難容,當初烏昌為了錢,不惜殘害人命,損毀官府的名聲。
而今,你為了錢,不惜施展邪術殘害無辜百姓。
此舉已經觸犯了大忌,看來,你們陰風穀是該清理一下了……”
又審了一會,顧鳴方才走出囚室。
“賢婿,那家夥招沒?”
一見顧鳴出來,聶鴻書便急急上前詢問了一句。
“招了……他是利用了控魂之法控製了杜承夫婦,並借他們夫婦二人的手毒殺了季員外。”
“控魂?”
聶鴻書不由臉色驚變。
“嗯,不過嶽父大人不必擔心,那家夥的修為已被小婿所廢,不用擔心他興風作浪。
現在案情已經水落石出,嶽父大人可當堂公審,了結此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