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站在門口的幾個手下也是一臉懵逼,腳底冒出絲絲寒意……
這顧大人到底怎麼回事?
是血氣方剛,還是根本不知衛風與費大人的關係?
衛風暈了一陣子終於站穩身子,手捂著火辣辣的臉,瞪大眼怒視著顧鳴。
“顧大人,你……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這家夥說話完全不經腦子,這句話加上“竟然”“敢”,意思就完全不同了,變成了一種威脅的語氣。
一個小吏,敢用這樣的語氣衝著一個五品京官說話,的確也是太過忘形了。
“啪!”
“啪!”
回應他的,又是兩個大耳光。
這次,不僅將衛風扇成了豬頭,更是直接崩掉了這家夥的幾顆牙齒……
不過顧鳴用的是巧勁,反正不能把這家夥打暈過去,打暈了接下來的事就不好展開了。
而這時候,小玲和小圓反倒不怕了,而是激動的直流淚。
因為,顧鳴不僅替小玲出了氣,說的那句話更是讓她倆感動敢打本官的人?
哪怕隻是一句場麵話,也足以讓二女有了一種歸宿感與安全感,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全心全意侍奉公子,絕不生二心。
“狗奴才,說話如此囂張,難不成依仗你有什麼靠山不成?”
顧鳴這是故意在給衛風下套。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這家夥被打急眼了,多半會狗急跳牆說出一些過激的話。
果然,衛風真急眼了。
這家夥本身就是個潑皮,在這一帶居住的官邸中的官員大多不願與之計較,也就更加導致這家夥洋洋得意,張揚跋扈。
畢竟,在此居住的官員官品大多不算高,官員高的誰還住官邸?
一般三品及以上的京官,朝廷都會配備單獨的宅院,官越大,宅院規模自然也就越大。
比如尚書府,前後幾進院落,下人至少二十人以上。
靖國公府就更不用說了,僅次於王府的規模。
這就是等階之分。
“姓顧的,我告訴你,吏部尚書費大人是我姐夫,我姐夫一定饒不了你……”
衛風掉了幾顆牙齒,說話有些漏風,含混不清,但還是能聽個清楚,語氣依然惡狠狠的。
哪知,話音一落卻又被顧鳴拎住領口扇了兩記耳光“那本官更要替費大人教訓你才是,費大人提拔你坐這個位置,那是信任你,是想讓你好生替朝廷效力。
結果你卻不知感恩,成天喝酒作樂,調戲民女,克扣工錢……”
“你……”
衛風已經感覺不到痛,痛木了……腦子暈暈沉沉,下意識想辯解幾句,結果一開口,又吐出一大口血沫,血沫中還混著幾顆牙。
這時候就算他娘過來,恐怕也認不出他了。
附近的官邸中走出不少人,有居住在裡麵的官員,也有下人。
不過,一眾人沒一個上來勸的,見到衛風被打成豬頭,一個個反倒有些幸災樂禍。
“活該,這家夥早就該懲治了。”
“也就顧大人年輕有衝勁,敢親自動手揍這家夥,不像咱們瞻前顧後的。”
“話雖如此,這打了衛風,怕是費大人的麵子也不好過……”
“那又怎麼樣?顧大人乃是翰林學士,這事又占著理,我就不信費大人還敢顛倒黑白是非。”
“馮大人,你不要忘了,費大人不僅僅隻是吏部尚書,還是護國法丈的親信……”
“噓,薛大人,這種話最好不要在外亂說,當心禍從口出……”
另一邊,顧鳴沒再動手,目前的效果就已經很不錯了,正好讓這家夥帶著傷去傳話。
“聽好了,這件事沒有完,除了克扣工錢之外,本官還懷疑你利用職務之便,借維護官邸的由頭私吞庫銀。
這事,本官一定會向朝廷上奏,一旦查實,你就等著洗脖子!”
說完,顧鳴轉身衝著小玲與小圓抬了抬手“好了,回府!”
“是,公子!”
二女趕緊應聲,急步跟了上去。
“衛哥……”
“衛總管……”
顧鳴一走,幾個手下趕緊圍了上去。
“快,快送我去費尚書府……”
衛風的腦子徹底亂了,忘了痛,忘了挨打的屈辱,比起顧鳴臨走之前所說的話,這些算個屁啊?
他做了什麼心裡自然比誰都清楚。
當然,他隻是一個小卒子,替人辦事的……
一行人除了克扣下人們的工錢,還經常借著維修官邸之類的借口找朝廷劃拔銀子。
拔下來的銀子轉了幾次手,真正用到維護方麵的連一半都不到。
其實,這樣的情況其實很普遍,基本上就稱得上是一種潛規則,所以顧鳴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這種事你不說,我不說,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真要較真了,後果可就難料了。
所以衛風才會害怕。
他有自知之明,像他這樣的小卒子是最適合用來背黑鍋的,畢竟很多拋頭露麵的事都是他在著手操辦。
一旦出了事,鐵定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