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齋寫小說!
除了楚銀台的事,艾布還交待了不少隱密之事。
其它的且不說,最讓顧鳴驚喜的是,這次還真的揪出了一條大魚……
這個艾布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屬於西域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組織聖火教。
傳說中,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數千年之久,創建者乃是一個部落的大祭師。
曆經數千年的滄桑,這個組織卻依然屹立不倒,沒有人說的清它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包括其地點分布、人員構成等等,全都是一個迷。
唯有兩點可以確認一、其老巢一直位於西域,但具體位於西域何處,無人說的清。
包括艾布在內,好歹也是個小頭目,但他對組織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更不要說外界的人。
二、這個組織核心成員少,但外部人員多,活動在外圍的成員主要以刺探各國情報以及暗殺為主。
在中原一帶,知道這個組織的人不多,但其在西域的影響力卻相當之大,不誇張地說,完全可以左右西域各國的命運。
數千年來,西域各國的興衰或是消亡,或多或少都與聖火教有關。
如果一直呆在西域也就罷了,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或許是該組織在西域混的太過順風順水,野心越來越大,其觸角竟然慢慢伸向了中原地帶……
前來中原的那些個胡商,也或者是細作,說不準就有聖火教的人。
隻是,這些人就算暴露了,被抓了,從他們的口中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因為,該組織內部的教規相當完善與嚴密,其外派的人員一向都是單線,單向聯係。
而且絕大多數成員彼此間根本不見麵,都是通過特定的方式傳遞信號、任務等等。
也就是說,就算有人被抓了,他也不知道他的上線或下線到底是誰。
重要的是,聖火教最為擅長的就是精神控製之法,也可以理解為一種高端的洗腦方式。
其組織成員的忠誠度令人驚訝,寧死也不肯開口。或者,開了口說的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要麼乾脆就是謊話。
艾布之所以開口,那也是因為顧鳴有著更加高明的洗腦方式,一步一步擊潰了對方的精神防線。
隻不過,這家夥雖然是個外派的小頭目,但對組織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好在,顧鳴多少還是問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
第二天,錢曉峰按照顧鳴的吩咐,捏著一張狀紙來到衙門擊鼓鳴冤。
今日輪值的乃是廣平府一個名叫康良友的推官。
“咚、咚、咚……”
聽到鼓聲一響,康良友當即帶著師爺上了堂,並喝令將人帶上公堂。
“堂下何人?”
“稟大人,小民錢曉峰……”
一聽此話,康良友臉色一變,一拍驚堂木“等等,你是剛從大牢裡放出來的那個錢曉峰?”
“正是小民……”
錢曉峰已被剝奪了功名,成了平頭百姓,故而隻能自稱小民。
“你膽子可不小,剛從牢裡出來,這又跑來告什麼狀?來人,轟出去!”
康良友懶的審這案子,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樁案子的內情,自然不願沾上一身灰。
“大人!”
錢曉峰“咚”一聲跪了下來,高舉狀紙道“大人,小民今日前來並非隻是申冤,而是要狀告通判大人的兒子,楚銀台!”
“你說什麼?你……你要告楚公子?”
康良友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楚銀台依仗家勢,強行霸占了小民的妻子,小民找上門去,不僅被他羞辱了一通,還讓下人毒打小民……
這是小民的狀紙,還請大人過目。”
“啪!”
康良友重重一拍驚堂木。
“錢曉峰,你好大的膽子,楚公子一向潔身自好,豈容你胡亂誣蔑?來人,給本官重責十大板,再扔出去……”
“是!”
一眾衙役齊齊應聲。
隨之,其中兩個衙役殺氣騰騰走向錢曉峰……
“咚、咚、咚……”
沒料這時候,外麵又響起了擊鼓聲。
一聽鼓聲,康良友不由皺了皺眉,不耐煩道“又是誰在擊鼓?去個人看看。”
“是!”
一個衙役應了一聲,匆匆走向堂外。
剛到門口,卻見有人走了進來……
“站住,大人沒傳你上堂,你竟敢私闖公堂?”
衙役狐假虎威,衝著來人怒聲大喝,同時抬手一抓,想要拿下來人。
“撲通……”
沒料,手還沒碰到對方,結果卻感覺腿一麻,整個人失去重心,當場摔了個狗啃泥。
來者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儒衫,氣度不凡。
也正是因為如此,康良友愣了片刻,卻沒敢發飆,而是驚疑不定地問“閣下是到底是誰,為何擅闖公堂?”
來人,正是顧鳴。
按昨天的計劃,他本來要晚一點才上場的,不過現在,他已經搜集到了足夠多的證據,那就沒有必要彎彎拐拐的,直奔主題好了。
“你是輪值的推官?”
顧鳴沒有回答康良友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正是……”
康良友也說不清為什麼,在對方的目光注視之下,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種畏懼的心理,下意識應答了一聲。
“嗯,那你速速去找知府大人過來。”
這時,一眾衙役不由麵麵相覷。
此人到底是誰?當著康大人的麵竟然如此牛比?還一副上級命令下級的語氣?
“閣下到底是誰?見知府大人何事?”
康良友不由皺了皺眉。
不管怎麼說,他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拎清楚,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顧鳴摸出一張狀紙“好,那我告訴你,我要狀告廣平府通判楚向北,你自認敢接這張狀紙麼?”
“啥?你……你要狀告……楚大人?”
康良友不由一臉呆癡。
他懵了,徹底懵了。
自古以來,民告官乃是一件大事。
為了維護官府的威嚴,也為了防止一些刁民胡亂告官,因此朝廷對於民告官一向有著嚴厲的措施。
不管有理沒理,隻要是民告官,上了公堂先挨上三十大板再說下文。
三十大板,普通百姓有幾個人挨得起?
更不要說那些個衙役肯定是向著官員這邊的,到時候還不得甩開膀子打?
彆說三十板,體子弱一點的,恐怕十幾板下來就一命嗚呼了。
因此,一眾百姓就算有冤,絕大多數也會忍氣吞聲,不敢輕易告官。
不過康良友知道,對方絕非普通百姓,從衣著、氣勢上判斷,多半也是個官員。
但讓康良友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官員的話又怎麼會上公堂來告狀?
如果不是官員的話,那麼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
康良友是按照常理去推測的,但他又怎麼會猜到,顧鳴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
“怎麼?楚大人不能告?”
“不是……這個……”
康良友一頭冷汗。
怎麼這麼倒黴?偏偏今日當值就遇到如此詭異的事。
“行了,趕緊去通知你們知府上堂,耽誤了大事你怕是吃罪不起!”
此話一出,康良友心裡更是一驚……
這語氣聽起來怕是連知府都居於下位,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那你稍等一會,本官這就去稟報知府大人。”
康良友不敢再多問。
不過,他也多留了一個心眼,離開前小聲叮囑了師爺一聲,讓他盯著點……這萬一,遇到了一個裝腔作勢的家夥,他豈不成了個大笑話?
……
“什麼?有這等事?”
一聽康良友稟報,紀修不由失聲驚呼。
“知府大人,下官也是一頭霧水。聽口音,像是京城來的……”
“你確定他是京城來的?”
“應該沒錯……”
“難不成是吏部的官員?可也不對啊,如果是吏部在調查楚向北,又怎麼可能寫張狀紙去公堂告狀?”
“這就是下官想不通的地方……”
“罷了,本官現在便去公堂看個究竟。”
紀修匆匆帶人來到公堂。
“本官紀修,乃廣平知府,不知閣下是?”
一見麵,紀修便知康良友所言非虛,對方的氣度看起來的確不簡單,因此他也不敢端架子,主動上前自我介紹了一句。
“原來是紀大人,這是我的名貼。”
顧鳴終於亮明了身份。
不過,他摸出來的乃是一張進士名貼,也就是放榜之後朝廷為一眾進士統一製作的名貼。
紀修接過名貼,打開一看……臉色當場變了。
“下官不……不知顧大人大駕光臨,還……還請顧大人恕罪……”
紀修顫抖著聲音,彎下腰,低著頭,雙手捧著名貼遞還顧鳴。
顧大人?
一直呆在公堂的錢曉峰不由大吃一驚……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紀大人不必多禮,我之所以給你看這個名貼,意思就是現在隻是以個人的身份替人打個官司,討個公道。”
紀修趕緊點頭“是是是,下官明白……”
說到這裡,紀修下意識瞟向站在堂中的錢曉峰,小聲道“大人可是為這個錢曉峰而來?”
“沒錯!”
“咳,下官冒昧地問一句,不知這個錢曉峰與大人……”
“紀大人,不要妄自揣測,我與這個錢曉峰沒有任何關係,隻是適逢其會,順手而為……”
“是是是……顧大人,錢曉峰一案本官隻是略有耳聞,但經手此案的並非下官,都是下麵的人自作主張,胡亂抓人……”
紀修機智將自己擇了個一乾二淨。
同時,他心裡也頗為疑惑,這麼小小的一個案子,怎麼會驚動堂堂大理寺卿?
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紀大人,此案同時還關聯到另一樁案子。不知紀大人是否知道前些日子楚向北府裡發生的一起命案?”
“這個……”
紀修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不敢否認。
“回顧大人話,此案當時在廣平府傳了個遍,下官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也複查過卷宗……”
“既然你查過卷宗,那麼,有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這個……因為不是下官親審的,而卷宗上人證、物證俱全,所以……所以下官也就沒有去深究。”
“這不怪你,隻能說對方太狡猾了。另外,你是否清楚馮生的妻子辛十四娘,乃是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