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你這個騙子!”
黎楠衝出書房,樓梯拐角遇見黎父黎母。
黎楠看著他們,黎媽媽想要上前拉黎楠,黎楠躲開她。
“這事你們是知道的,對嗎?”
黎父點了頭。
黎楠氣得渾身發抖,“你們合起夥來騙我,你們都是騙子!”
他推開黎父黎母,黎母拉不住他,眼睜睜看著他跑走了。
黎景端著個小蛋糕看熱鬨,“我就說了,紙包不住火,這事早晚得露餡。”
黎父氣的踢了他一腳,“你還在這看熱鬨,還不趕緊去追!”
黎景很不情願的放下小蛋糕,跟身邊的男人道“我去看看,過會兒我要是沒回來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魏英奕吸引了很多人,反倒遮掩了黎楠這一檔子事。周宴從書房裡走出來,看上去與平常沒有什麼不同。黎父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幫著招呼客人,不要叫人家看笑話。”
周宴手心被戒指硌得生疼,他說,我知道。
黎景在江邊大壩上找到了黎楠,黎楠應該是翻牆出來的,一身西裝弄得灰撲撲的。他蹲在大壩邊上,江風把他的頭發吹的很亂。
黎景探頭看了看,小少爺眼圈紅紅,眼眶裡眼淚滴溜溜打轉,為了不讓眼淚落下來,他的呼吸都在顫抖。看來是委屈狠了。
黎景挨著他坐下來,他一坐下來,黎楠就往旁邊挪了挪,“你也是騙子,我不跟你說話。”
黎景道“你搞清楚,我也是剛知道的。”
黎楠不理,黎景拍了他一把,“小崽子來勁了是不是!”
這一拍,拍落了小少爺的淚珠子。黎楠的眼淚像是開了閘一樣的止不住,他一個勁的揉眼睛,很快把個眼睛揉的,眼淚還是不聽話的從眼皮裡沁出來。
黎景看的不忍心,捉住他一雙手,“小祖宗,放過你這一雙眼吧。”
黎楠看著江水不說話,一張臉又倔又委屈。
黎景歎了一口氣,“其實這些事啊,都是為了你好。”
說完他就想笑了,為了你好,這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又最萬能的理由了。
“你跟周宴結婚其實是你爸的意思,你爸想讓你跟周宴結婚,所以他才會拿出工程啟動資金的70。至於股份,”黎景道“兩家互贈10是為了牽製周家,10的股份不算少,周宴父母兩個一塊也才15了。這些股份,足可讓你參加周氏集團的股東大會。”
黎楠的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麼我爸讓我跟周宴結婚?”
“這話來話長了,”黎景道“最直接的理由是因為你被周宴標記了,除了他,你沒有彆的選擇。”
黎楠睜大眼,“我什麼時候被標記了?”
黎景道“剛分化的時候,不是出了一場事故嗎?”黎景回憶道“當時為了使你的腺體愈合,你爸從國外找了一種新藥,新藥效果顯著,唯一的意外就是它將周宴注入的信息素留在了你的腺體裡。本以為隨著時間,周宴的信息素會被代謝掉,但是直到現在,信息素依然留在你的腺體裡。醫生說,這就相當於被永久標記了。”
黎景看了看黎楠,“所以,你的發情期一點都不難捱,你對彆的alha的信息素不敏感,可以承受alha信息素的壓製。”
“換句話說,周宴的信息素一直在保護你。”
“說的這麼好聽。”黎楠道,“周宴自己都不知道吧,這就是意外而已。”
黎景翻了個白眼,黎楠這樣子真是給了台階也不下。
大概少年人都是這樣,他們透過花裡胡哨的表麵一眼就看見了殘酷無情的本質,他們不會粉飾太平,也還沒學著善解人意。
“我再也不想看見周宴了。”黎楠小聲道,聲音裡帶著哭腔。
黎景安慰他,“周宴也不一定就是為了錢才跟你結婚,你倆有從小到大的情分呢?”
“所以呢,他同情我,然後跟我結婚?”黎楠垂著眸子,眼淚砸在他的手上,“我用不著。”
少年人的話裡透著決絕。
黎景有些無奈,“可你被他標記了。”
“那我就去洗標記。”
“洗了標記以後呢,你還不是要找個alha,你怎麼確保下一個就比周宴更好呢?”
“不找了,我他媽自己也能活!”
“不找了?”黎景氣笑了,“那你的發情期怎麼辦?”
黎景生氣了,他壓著脾氣,“你現在覺得發情期有抑製劑,兩片藥簡單的很。我告訴你,再過不久,口服的抑製劑就會產生抗體,你需要注射腺體的針劑。這很疼,但還不是最疼的。等到注射腺體的針劑失效了,你就要用往生殖腔注射的藥劑。你知道那有多疼嗎?”
黎楠看向黎景,黎景道“我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