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珩忍住了抬頭去看他的念頭，落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了頓，想問他是不是對誰說話都這樣，但又覺得不管他怎麼回答都不會是自己會想聽到的答案，於是也就隻好當沒聽到，點了家常菜。
等外賣的期間，洛琰接到他媽媽的電話，告知他今晚不回家的消息，讓他自己回家收拾一下再休息，隻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盛珩母親將電話給拿了過去，盛珩清晰地聽到他母親那溫和又熱情的聲音“小琰呐，你才回來就彆收拾了，就在我們家睡。珩珩在家呢，讓他照顧你，一聲哥哥從小叫到大，當哥哥的也該有點哥哥樣子才對。缺什麼短什麼，都吩咐他去就行了，你可彆跟你珩哥哥客氣。”
盛珩“……”
洛琰看了看盛珩不太好的臉色，禮貌地回應了她，又是一陣好誇。
“珩哥哥，”洛琰試探地往他那邊靠了靠，“我待會兒吃完飯就回去，不麻煩你。”
“讓你在這睡就在這睡，”聽他這麼善解人意，盛珩反而皺起了眉，“外賣到了，我去拿，你等我會兒。”
“好。”洛琰點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出去。
兩人幾年來第一次見麵，按理應當有許多話想說，卻都各懷心事，連洛琰也不太像以前那樣黏著盛珩，反倒顯出些小心翼翼，倒讓盛珩更有說不出的煩悶與躁鬱。
洗完澡，盛珩擦了擦頭發，隨手將布巾耷在肩上，去找了一套新的睡衣和貼身衣物給洛琰，洛琰眼睛彎彎地接過，腳步輕快地鑽進盛珩房間的浴室洗漱。
洛琰出來的時候，盛珩還在書桌前刷數學題，頭發還有點濕潤，散亂地貼在後頸處。
洛琰輕手輕腳走過去看了看，讓盛珩皺眉半天的是一道解析幾何題，盛珩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洛琰在他旁邊好幾分鐘都沒察覺到。
“這道題應該是這樣的——”洛琰俯下身，從背後握住盛珩拿筆的手，引著他在已經畫好的橢圓上定了幾個點，又畫出一個大致的圖形，“以為，第一個情況是q點在上方……”
盛珩幾乎就在瞬間被alha強勢又溫和的氣息包裹住，這距離太近，讓他忍不住有些臉熱，血流似乎都向著被洛琰緊貼住的手背湧去。
“這個地方我講明白了嗎，珩哥哥？嗯？”洛琰察覺到他的走神，停下了講解。
“嗯？嗯……”盛珩回過神，忙順著他畫的圖看過去，捋了捋思路，“我懂了。”
“那就好，”洛琰一低頭看到了他隱在黑發下紅透的耳廓，心頭一熱，放開了握著他的手，卻就著這個姿勢順勢將下巴抵在他肩窩，伸手摟住他勁窄的腰身，撒嬌似的，“珩哥哥，你還不困呀？”
盛珩被他撲在頸側的溫熱呼吸弄得有些癢，不自在地偏開頭躲了躲，垂著眼不看他“我再做兩道數學，你困了就先去睡。”
洛琰側首望了一眼床上準備好的兩床被子，大著膽子學著小時候的模樣摟著盛珩晃了晃，“不行，我一個人會害怕，珩哥哥陪我。”
盛珩“……”
“那你回容城那幾年是誰陪你睡的？”盛珩抓住重點，語氣有點危險。
“沒人陪。”洛琰語氣裡還有些似真似假的委屈。
他那幾年，床頭貼著的都是盛珩的照片，是比任何安眠藥還要有效的存在。
盛珩沒說話，洛琰也不再吭聲，但緊緊摟著盛珩腰的手卻不肯鬆，仿佛要透過此來一點一點填漫跨越幾千個日夜的思念。
終於，盛珩將手裡的筆丟下，伸手將桌上的參考書和卷子整理好，拍了拍洛琰環在自己腰際的手“行了，睡覺。”
他總是麵冷心熱、無論何時都是會為自己做出柔軟妥協的。
小時候的玩具也好，成長後的任務也罷。
從未改變。
洛琰抿了抿唇，拚儘全力才壓製住自己心裡想要親吻盛珩的衝動，不舍地鬆開手，看盛珩起身將兩床被子鋪開，拍了拍其中一床示意自己過去。
如水的月光滲透過柔軟的窗紗，輕輕漫進屋內，映出一點光，讓洛琰能清晰地看到盛珩俊美的麵容。
“珩哥哥？”洛琰心念一動，試探著輕輕喚他。
盛珩睡得很熟，沒有回應他，但熟睡中的oga無意識散出的信息素卻有著對他心儀的alha無儘的引誘力。
洛琰撐起身，一點一點靠近他，怎麼也不夠地看了又看，壓下alha血液裡流的惡劣地想將其拆吃入腹的占有欲，最後隻珍之又重地在他闔上的眼上輕輕落下一個幾不可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