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滿是血痕的手臂,手臂不停地顫抖著,似暴風中被肆意摧殘搖曳的樹苗,隨時有折斷的可能。
“什麼?你說什麼?”
薄夜俯身湊到她的耳旁,仔細聽著她虛無縹緲的聲音。
隱約聽見,“安藥喝”
“什麼?你說什麼?慕淺,你特麼的給我大聲點行不行?”
薄夜怒了,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時候。
抱著她走到了床邊,將她放了下去,用被褥蓋著她。
嘴裡念叨著,“該死的,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一刻,薄夜是緊張的,恐懼的,害怕的,慌亂之下他整個人都亂了,手也止不住的顫抖著。
一種莫名的錐心之痛,讓他有些顫抖,似乎很害怕麵前這個虛弱的無法喘息的女人馬上會死似的。
隻要一想到她隨時可能會死,薄夜就無法承受。
拿起桌子上的藥,看了一眼,是安眠藥。
他方才明白慕淺是什麼意思。
“好,你等等,你等我給你倒水。”
薄夜放下藥,立馬去接水。
而慕淺眼珠子都好似僵硬了似的,目光一點點的遊移,落在了桌子上,看著那一瓶輔助睡眠的安眠藥。
不知道哪兒就來了力氣,一下子伸手撈走了藥瓶,擰開蓋,倒了不知道到底多少粒藥,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那一刻,慕淺不知道藥到底是什麼味道。
因為,入口下去都是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可是她吐不出來,因為沒有力氣。
“慕淺,水來了。”
薄夜倒了一杯水走了進來,抬眸的那一刹,便看見藥瓶倒在床頭的褐色床頭櫃上,桌麵上散落了幾顆白色的藥。
然後就是躺在床上疼的掙不了眼睛的慕淺。
砰咚——
杯子從他手中滑落在地毯上,又彈了起來,滾到了地板上,砰啦一聲碎裂開來,水漬灑了一地。
“慕淺?慕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