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淩坐在父親房間的沙發上,頭無力地耷拉著,如同一隻喪家之犬。
金風淩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女人甩了,讓他今天在這麼多家媒體前臉麵儘失,可以說現在全世界都在看他被女人甩的場麵吧!
簡直讓他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金曾曜在一旁已經氣的直抖手,指著他抖啊抖的罵道“她馬上都要答應你了,你給池漠洲什麼機會?啊?你就應該立刻把戒指給她套上,然後把人帶走,不讓她見池漠洲,不是就完事了?你說你,以前有過那麼多女人,經驗白學了?”
讓自家老子教他泡女人,這感覺還真奇怪。
金麗茵在一旁悠悠地說著風涼話,“這次真的是可惜了,甄蘊璽在這一刻真是想有個家的,不知道池少給了她什麼承諾,光看池少在媒體鏡頭前說的話,就知道他的承諾不簡單。”
金曾曜一臉痛惜地說“這麼好的機會,眼看這塊地一半都攥在手裡了,就這麼沒了,真是氣死我了!”
金麗茵笑著說“爸,您也彆氣,池少不是說了甄蘊璽隻是他女朋友的,那以後還有機會,甄蘊璽手裡的東西還多著呢,沒有這塊地還有彆的,我看不能讓哥放棄,讓他繼續追甄蘊璽,就不信他們感情能一直那麼好。”
她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金風淩的心思都放在東夏市,對公司管的自然就少,這段時間她可以在公司好好努力,爭取早日拿到實權。
“沒錯,麗茵說的不錯,這口氣必須得討回來!”金曾曜心裡盤算,反正兒子追一追甄蘊璽也不吃虧,營造出一個癡情的形象對公司也好,哪怕是搞清楚甄蘊璽手中都有什麼底牌,那也是件不錯的事。
總之沒有什麼損失。
“我當然不會放棄!”金風淩想著甄蘊璽在他懷裡各種聲動的笑,心裡有些不甘。
這些天雖然和她約會做的都是假的,但快樂卻不是假的,有些事情你投入其中,感情走向並不是你想控製的。
甄蘊璽正在做筆錄,警察問道“你懷疑誰要殺你?”
甄蘊璽想了一下,說道“我懷疑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甄情和她的母親雷美竹。”
“為什麼這樣說?你有什麼證據嗎?”警察問道。
甄蘊璽說道“大概在幾個月前,我遇到過一次刹車失靈的事件,那輛車子我懷疑有問題,我和我的爸爸說了,但是他根本不當回事,車子我還封存在甄家的車庫裡,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彆人做過手腳,也就是那次之後,我才知道甄情已經和我當時的未婚夫在一起,如果我死了,她就可以代替我嫁進裴家。那麼這一次,如果我死了,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以後全是她們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一起好好查一查。”
“那你現在是要報案嗎?”警察問道。
“不錯,我要報案。”甄蘊璽肯定地說。
錢佳雯是林筱的閨蜜,錢家自然也不會差,現在人家的大小姐都被害死了,一定會揪著這個案子的,所以甄蘊璽當然要趁機把過去的事情一直查一查,就算不能扳倒雷美竹,也要給她找找麻煩,如果不是昨晚有替死鬼,現在死的就是她了,想想都後怕。
錄完口供,警局外麵已經圍了不少的記者,現在甄蘊璽就是焦點,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有記者。
記者的問題都很犀利,上來就有人問“甄小姐,您相信凶手是您的父親嗎?”
甄蘊璽看向他,神色溫和地說“虎父不食子,我是不相信的。”
說罷,她坐進車裡,池漠洲想到金風淩對她照顧的體貼,他的手也下意識地在她上車時擋在她的頭上。
甄蘊璽的態度與甄文鋒之前告她時的瘋狂模樣對比明顯,這使甄文鋒的形象更加糟糕了,連帶著家族企業也受到影響,一些本可以選擇他的客戶,也選擇了彆人。
連女兒都下的去手的人,誰敢相信啊!指不定什麼時候背後下黑手呢!太可怕了!
甄文鋒此刻已經是焦頭爛額,一邊公司經營出狀況,另一邊還官司纏身,可以說倒黴的不能再倒黴。
關鍵問題是,他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殺人凶手不是他,他簡直恨死殺人凶手了!
眼看甄氏岌岌可危,甄家兩老也隻能回來坐陣。
全雅嵐在彆墅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歎氣道“不得不承認,我們留下了一個蠢貨!”
甄伯茂沉默不語,心情差極了。
全雅嵐看向他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看還是暫時取消讓雷美竹進門的計劃,先把蘊璽接回來吧!”
甄伯茂看她一眼說道“現在你想接,池少也不會放人的。”
他是男人,一看池漠洲那個態度就知道,他對蘊璽上心了。
全雅嵐哼道“甄文鋒那就是個眼皮子短的,以為蘊璽當了池少的情婦就沒前途了,可現在他看看,求娶蘊璽上門的男人多著呢!就算不嫁池少,嫁給金少也是好的,蘊璽也是不會選!”
甄伯茂沒好氣地說“彆提那個蠢貨了,提起他我就生氣!”
礙事的爺爺奶奶回來了,甄情心情十分不好,她覺得最近哪裡都不順利,甄蘊璽沒死,她還被削減了零花錢,連購置新衣的錢都沒有了。
甄蘊璽那邊還被池少和金少搶來搶去的,名聲都爛成什麼樣了,居然還搶的要打破頭,簡直太可笑了,這些男人們腦子壞掉了嗎?
還有那個裴學而,手中的地拱手送給甄蘊璽也不吭一聲的?
想到她與裴學而有過的瘋狂,她的心就癢了起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開始想男人,難道她真的被教成了嗎?難受的時候,竟然還想到那晚和那群流浪漢……
她不敢再想下去,這些日子母親讓她安分一些,可她在家裡呆的實在難受,不行的話今晚出去玩一玩?
從警局回來之後,一坐上車,池漠洲就拿出幾張紙。
甄蘊璽瞥了一眼,發現居然是她之前立的遺囑,她大驚失色,趕緊去搶。
他手一躲,當著她的麵幾下就給撕爛了。
她氣的叫道“荀英姿!”然後拿出手機就給質問荀英姿。
池漠洲一把按下她的手說“不用打了,韋律找她一要,她就給了,現在東西沒了,你打也沒用。”
“還有視頻。”她不服氣地說了一句。
他拿出手機,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說“唯一的一個視頻在這裡。”
她還沒伸手就讓他給按住了,然後他當著她的麵按下刪除鍵。
她嘟起唇,他把手機扔一邊,對她有些凶狠地說“死這件事,你想都彆想,我不會讓你死我前麵的!”
她坐在車上不動,神情似是有些動容,過了一會兒才去摟他的脖子,低低軟軟地叫了一聲,“漠洲~”
他的心頓時酥了、化了,把人抱進懷裡,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都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這樣氣你了,我說到做到。”
她抱著他的腰,小腦袋在他身上蹭啊蹭的,蹭的他心裡癢。
車子一路駛到荀氏酒店,待車停了,甄蘊璽看著外麵,不高興地撅嘴說“怎麼又回這兒了?”
折騰一上午,她已經累了、餓了,想回鳳華池吃飯睡覺。
他好聲好氣地和她解釋,“我幫你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搬回去。”
“沒什麼可收拾的,反正我搬出來的時候又沒拿東西。”甄蘊璽坐在車裡不想動。
酒店的床哪裡比的上池漠洲那張舒適的大床?這些天睡的她挺不舒服的,還有她想念那間充滿陽光的工作室,在裡麵工作就是一種享受。
他耐心地說“乖,總要退房不是?不用你動,我讓阿頌去收拾。”
“不退房!”甄蘊璽嚷嚷了一句。
池漠洲腦子“嗡”了一聲,心想她還是要分居?他還想一會兒就吃掉她,現在她不想給吃?堅決不可以!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以為剛才兩人就算和好如初了,誰知道“退房”之事又惹到了她,他還沒說話,她已經不依不饒地說“我和你回去,但是酒店的房不退,下次我再和你吵架被你趕出來,我也有個地兒住,不至於太淒涼。”
說的他又心疼了,他隻好哄道“乖,以後我們不吵架。”
甄蘊璽不信地說“哪有戀愛不吵架的?你在騙我!”
他忍,又好聲好氣地說“乖,萬一再吵架,我走。”
她傲嬌地說“鳳華池是你的,我不要!”
他快心梗了,又說“乖,那我給你買套彆墅,寫你的名。”
“那不還是你的?”她又開始作天作地,反正一點不痛快了就不能讓你好過。
“回鳳華池!”他吩咐完畢,按下擋板,繼續之前的策略。
她不依不饒地推他,含含糊糊地罵道“討厭,你就會這一套,放開我……唔……”
現在就這套好用,他難道還不能用?
本想回去吃飯睡覺的甄蘊璽願望落空,他纏纏磨磨一路,一到鳳華池,她被他抱著進了房間。
她是躺到了做夢都想的大床上,可卻不能踏實,被迫地在上麵翻滾、翻滾、再翻滾……
等到精疲力儘,哪裡還有力氣吃飯?直接昏頭睡了。
焦躁這麼多天的池漠洲也總算恢複正常,心裡踏實下來,他看著懷中的美人兒無比滿足,目光落到她歪在一旁纖細無力的手腕上,耀眼的鑽石無比紮眼,他伸過手,小心翼翼將她手上的鑽石手鏈摘下來,隨手丟到垃圾筒裡,然後覺得不放心,複又撿起來,走到洗手間衝進馬桶才安心。
他打開床頭櫃,拿出裡麵的盒子,取出一條細細的黃金手鏈,輕輕地給她戴上。
黃金戴在她手腕上並不顯豔俗,更襯的那手纖細白嫩,舉手投足間給她增添一絲貴氣。
昨晚一夜未眠,他抱著她,閉上眼,打算安心地睡個昏天黑地。
阿頌總算又回到了池少的身邊,她指揮著人把剛從酒店搬回來的東西放到門口,然後她一個個箱子裡往裡般。
她就沒見過比甄蘊璽更鋪張浪費的女人,這才剛在酒店住幾天?東西已經多的像是要搬家。
甄蘊璽的東西其實並不多,這些都是金風淩這段時間送的。
除了必要的時候,房子裡麵不允許有彆人出現,所以阿頌一個人搬的腰酸背痛。
晚上的時候,甄蘊璽終於醒了,她踢踢池漠洲,聲音慵懶如小貓兒一樣地說“餓~”
池漠洲也不想動,翻過身抱她,沙啞地說“我讓人送飯出來。”
“不要,出去吃。”她還有事要談,躺在床上吃飯怎麼談?
池漠洲無奈,隻好起身穿衣。
她還未完全清醒過來,身上無力,穿個衣服也是歪東歪西,黏黏糊糊的看的他隻冒火,恨不得再把她壓床上翻滾翻滾。
想來她肯定不乾,定要發脾氣,他隻好過來給她幫忙,她來不樂意,哼哼唧唧,“你慢點,你之前都弄痛我了,渾身都痛,哼~”
以前甄蘊璽也不是這樣的,話說這人吧!都是被慣壞的,池少一時興起就慣她,結果慣的她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誰讓他賤,就喜歡她這賴乎乎的小模樣,收拾起來更爽。
好容易把這位姑奶奶伺候的能出門見人,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她一步三歪歪,發脾氣說他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他一邊哄一邊走,半天才到飯廳,走的真心累。
見到兩人出來,阿頌立刻端來一直溫著的飯菜,不用池少吩咐,做的也都是甄蘊璽愛吃的。
全世界都知道池少正寵正牌女友,所以誰都想討好她。
阿頌立在一旁規矩地說“甄小姐,酒店的東西我都給您放到衣貌間裡了。”
甄蘊璽“哦”了一聲,仿佛還不在狀態,她突然抬起手腕,“咦”了一聲,盯著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鏈一臉迷糊表情。
池漠洲理解的是,她大概在想,這是什麼?我什麼時候買的?又什麼時候戴上的?
總之可愛極了,他低笑著去抱她,在她耳邊說道“送你的,喜不喜歡?”
她根本不給麵子,嫌棄地說“好俗。”然後就伸手去扯。
沒扯掉,反倒把她自己手腕劃出紅痕。
真是太嬌嫩了。
她的確是嬌嫩,他最清楚她的嬌和嫩。
他趕緊去扯她的手,製止她的動作說“彆和它較勁了,不喜歡的話,回頭我們一起出去買,你自己挑中意的。”
有了這話,甄蘊璽方才放過那條手鏈,把目光放在美食上麵。
她就像“老佛爺”一樣,目光落到哪道菜上,他就會意地把哪道菜挾到她的盤中,她要是看哪道菜好幾眼,那他就把那菜擺到她的麵前,讓她看著也欣喜。
妥妥的被調教出來了。
甄蘊璽吃飽了,也不管池漠洲自己還沒吃,她醒完盹,也不餓了,又睡夠了,所以開始談正事,說道“那塊地一早就打算給你的。”
池漠洲沒說話,他知道她一直在賭氣,沒打算把地賣給金風淩,從這點上來講,她非常襯他的心思。
甄蘊璽慢悠悠地開口說道“這塊地我要賣給你十個億!”她還伸出那蔥蔥玉指比劃了一下。
“十億?”他驚呆了,這塊地是比林白手裡的兩塊要大,但也不值十個億,他認為以他和她的關係,她便宜點,五個億給他。
誰想怎麼關係越親密賣的就越貴,這是什麼理論?
“我賣便宜了?”甄蘊璽看著他,不解地問。
原來她是不懂行情,於是他耐心地解釋道“賣貴了,那地隻值五億。”
他忘了,之前兩塊地是誰忽悠給林白的?是誰讓金風淩一來東夏就栽了個大跟頭?現在金風淩還被她玩的元氣大傷,茶飯不思。
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是他被女人給迷的腦子糊了。
聽到他的話,她又瞬間翻臉,“愛買不買,以後照樣有人買,哦對了,剛才那些箱子裡都是金風淩送我的東西……”
“買!”他及時喝道,截斷她的話,又說“多給你一億,那些箱子全扔掉,喜歡什麼拿錢去買。”
不就是貴五億嘛!冤大頭他也當了,反正想給她錢她不要,就當是給她的零用了,隻要她那張小嘴裡彆再說出刺激他的話就行。
他此刻已經被折騰的心力憔悴,再鬨下去,什麼心梗、心絞痛就都來了。
“一會兒要收錢的呀!”她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
他看笑了,抱著她說“知道了,真沒看出你還是個小財迷。”
阿頌忍不住看池少,買塊地多花了五億,被人敲一筆不但笑的這麼開心,還多送人一個億,他家以前那個充滿魅力的池少已經不去不複返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死了。最要命的是,搬進來那些箱子累的她半死,現在又要都搬出去,她簡直此刻就想死。
狐狸精真是好可怕,一個男人居然能夠被迷成這樣,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想以前池少不會也不想哄女人。
夜漸漸地深了,甄宅裡依舊燈火通明。
甄文鋒在客廳裡被兩老罵,甄情偷偷地離開,穿著性感的小裙子,將自己偽裝了一番,她開了輛不起眼的車,沒敢去碧海瀾天那樣的會所,一是因為沒錢,二是因為怕被認出來。
她鑽進一家酒吧,這裡來的人還是有點層次的,至少也是高管一類的。
此時池漠洲正在看著他家親親女人工作。
他是想和她黏糊的,可人家嫌棄,他隻好坐在她的小沙發上看她忙來忙去。
手機進了一條信息,他看了一眼,回複道“盯緊,做好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