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甄蘊璽就明白,不管有天大的委屈,該咽還是得咽下。
想想池漠洲給她的委屈,她咽的還少嗎?她還用的著在乎這點嗎?
她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過不多時,外麵終於安靜下來,又過了十分鐘,池漠洲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的衣服稍稍有些淩亂,站在門口眸光腥紅,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池漠洲沉默的時候,特彆嚇人。
甄蘊璽隻看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低著頭說道“我工作完出去吃飯的時候就看到秦子煜來了,我沒有喝酒,吃過飯回房間睡覺的時候,我是鎖了門的,如果他進來過,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睡到我身邊,但是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就這樣。”
他沒有說話,身形未動,沉默的像是一尊雕像。
甄蘊璽壓下心中的怨氣,抬起頭看向他說“不然這段時間我還是搬出去吧!這種無妄之災我也覺得很冤枉,我不想猜測這件事和誰有關和誰無關,我去和英姿一起住些日子,你說呢?”
池漠洲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抱住,他冷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哪裡都不許去,哪裡都不行!”
甄蘊璽閉上眼,壓下一口氣,問他,“那你說怎麼辦?”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池漠洲的聲音十分深沉。
她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她和他的關係不可能長久。
想到這裡,她閉上眼睛歎了聲氣。
半個小時之後,江雪柔紅著眼睛出現在門口,她看著兒子說道“漠洲,媽媽要回京通了。”
這一刻甄蘊璽十分意外,她萬萬沒想到離開的會是江雪柔,她看了池漠洲一眼。
池漠洲站起身,沒有反對,隻是淡然地說道“您回去看看我爸也好,畢竟他一個人。”
江雪柔的眼眶又濕了,她看著他說“兒子,是媽媽不對,不該招待外人進來的,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媽媽,我真的沒有聯合外人算計蘊璽,畢竟你是我的兒子,你喜歡的女孩子,我怎麼忍心傷害她呢?”
“我知道的。”池漠洲淡淡地說了一句。
江雪柔垂下眸,說道“那媽媽走了,蘊璽你也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彆貪涼、彆總餓著。”
這句話說的甄蘊璽挺窩心的,她心裡特彆不是滋味兒,池漠洲的媽媽給她一種錯覺,好像這就是她的媽媽,她的嘴動了動,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莊玳的話總是在她腦中盤旋,這件事情江雪柔洗不清嫌疑,她也不想當個濫好人。
但是她缺媽,缺愛,這一點令她自己都覺得心酸。
池漠洲出去送江雪柔上車,甄蘊璽重新坐到沙發上,心情糟糕到極點。
過不多時,池漠洲進來了,他坐到沙發上看著她說“這件事是個意外,我們就當它沒發生過好不好?”
“怎麼可能當沒發生過?”甄蘊璽看著他笑了,反問道“你要不要來檢查檢查?”
他唇角輕壓,看著她半晌才說“蘊璽,彆這樣。”
“那怎樣?你真的相信我嗎?你的心裡就不會懷疑嗎?不檢查一下你自己心裡那關過得去嗎?”甄蘊璽看著他,一聲聲地控訴質問。
池漠洲突然猙獰,盯著她說,“過得去,有什麼過不去?就算你和多少男人睡了,你還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死也得死我身邊!”
甄蘊璽看著他,驚呆了。
有的時候一個人偏執到極點隻會令她感到害怕,這一刻她的感覺就是如此,她跟一個瘋子天天在一起,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池漠洲突然沉下一口氣,斂下眸,重新變得正常,對她說道“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我剛才已經檢查過門鎖,有被撬過的痕跡,客廳有監控,能夠看到秦子煜進去又出來了,剛剛我說的話隻是想告訴你,彆有離開我的念頭,我不會同意的。”
甄蘊璽還以為他真的選擇相信她,沒想到他還是去查了。
也是的,池漠洲是誰,眼裡怎麼會容得下沙子?
想到這裡,她無力地彎了彎唇,說道“我知道了。”
池漠洲輕輕地將她攬進懷中,低頭看著她問“蘊璽,我們彆這樣好嗎?我媽已經走了,以後這裡還是我們兩個人,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可以嗎?”
“事情它已經發生了,怎麼可能當沒有發生過?”甄蘊璽看著他問“現在你是可以查監控,如果有一天沒的可查呢?你的心裡能當事情沒有發生過嗎?”
說起來,她還在秦子煜家裡睡過一夜呢!要是池漠洲知道了,不是得瘋?
她可不想再刺激他,她隻想安安靜靜地準備她的c美大賽。
池漠洲幾近於殘忍地說“我信不信並不重要,我隻知道我不可能放你離開,不管我們是開心還是不開心,都要捆在一起。”
甄蘊璽看著他,不可思議地問“池漠洲,兩個人在一起為的是開心,如果都不開心了,那為什麼要在一起呢?在一起不是更痛苦嗎?”
“對不起,放你離開的話,我會生不如死。”池漠洲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甄蘊璽看著他,心裡儘是震動,她不能理解他說的這種感情是什麼樣子的,事實上她也體會不到。
她對池漠洲的感情遠遠沒有這麼深,離開他雖然會痛苦會失落,可生活還是可以繼續。
她不知道,像池漠洲這樣心無雜念的男人,愛上一樣就會專注一樣。
比如說他喜歡的建築設計,又比如說他喜歡的一個女人,哪一樣他都不會放開。
“好了,準備你的比賽吧!”池漠洲站起身,向外走去。
甄蘊璽長長地歎了聲氣,一臉的挫敗,她怎麼覺得和他在一起交流那麼困難?他這個人固執的什麼都聽不進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池漠洲開車出了鳳華池,他開得很快,他目光堅毅,薄唇緊抿、下巴緊繃,一路疾駛到那個神秘的小彆墅裡。
瘋狂醫生姿勢不雅地躺在沙發上,看到池漠洲進來,沒有什麼反應,懶洋洋地問“機器什麼時候買?”
“已經買了。”池漠洲裹挾一身寒氣,使得他看起來更冷。
瘋狂醫生立刻從沙發跳起來問“什麼時候運過來?”
池漠洲站在門口,冷眉冷眼地說“給我做一批衣服。”
瘋狂醫生跳起來,氣急敗壞地大叫道“老子哪有時間給你做衣服?老子要做試驗,多久沒做試驗了?老子每天撬門偷進彆人家的實驗室已經煩躁了!”
池漠洲淡然地看著他說“機器什麼時候運到,取決於你做衣服的速度。”
“臥槽!”瘋狂醫生扒了扒自己的頭發,怒罵一聲。
池漠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做完了聯係我。”
說罷,他轉身離開。
重新坐進車裡,他看了一眼手機,是阿秀發來的,說蘊璽去了公司,他眸光暗沉,驅車去了他購置不久的彆墅區。
一棟聯排彆墅都被他買下來,設計圖目前已經完成,彆墅已經進入裝修階段,他要打造一個與她的愛巢,以後他會與她生活在這裡。
他走進門,鞋子踩過灰塵,地上留下他一串串腳印。
彆墅很大,但他還是將他的書房與她的工作間設計到了一起。
最裡麵是放置模特等雜物的地方,次間是她的工作間,她做設計的地方,最外間是他的書房,他喜歡與她一起工作時的靜謐,有時候看著她趴在案前畫設計圖,他就會覺得滿足,心裡也十分充實。
他要求每一處都極儘完美,等彆墅建好後,他要在這裡和她求婚。
原本他不打算結婚的,因為池家不會同意。
但是現在結婚已經成了他拴住她最好的工具,至於池家的一切,他並不打算要。如果沒有結婚這個考量,當初他也不會把家主的位置拱手給了大伯。
甄蘊璽在忙碌自己的比賽,她根本就不知道池漠洲正在準備結婚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大概不會有驚喜,隻會有驚嚇。
下班的時候,甄蘊璽想加班,畢竟這兩天工作有些滯後,但是剛剛下班,阿秀就說池漠洲在外麵等她。
甄蘊璽無奈地走出寫字樓,結果看到池漠洲手捧鮮花倚在車旁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被撞擊了一下。
他不是沒有手捧鮮花站在車前的時候,但是這次,他神情肅穆,穿的又十分正式,給她一種求婚的即視感,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