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長安!
“天黑之前我一定把殺害世子的凶手帶回來。”
“不行!”蘇岑話音剛落,靜默了好久的黑袍人立即出聲反對,“他萬一回去搬救兵怎麼辦?今日在這兒的一個也不能走!”
李釋瞥了黑袍人一眼,根本不屑搭理,扭頭對祁林道“把狗趕出去。”
“你!”黑袍人上前一步,祁林利刃出鞘。
蕭炎眼看著雙方要動起手來,麵色不愉,在黑袍人身前一擋,“此人是我軍師,也是為我考量,留下他吧。”
李釋倒也沒為難,略一抬手,祁林收劍退下。
蕭炎看樣子還在糾結,蘇岑放出去有風險,但又不甘心自己兒子死的不明不白,思慮再三,就是下不了主意。
李釋不緊不慢笑道“幾年不見,你這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我還在這兒,你怕什麼?”
蕭炎總算下了決意,他手裡握著大周命脈,也不怕這乳臭未乾的小子耍什麼花招,揮手道“就天黑之前,我要看到害我辰兒的凶手。”
蘇岑偷偷鬆了一口氣,立即拱手道“下官定當不負使命。”
“來,”李釋招招手,蘇岑立時湊過去跪坐在李釋身前。
李釋拿指腹在蘇岑嘴角傷口處揉了揉,問道“身上的傷,能行嗎?”
蘇岑微微滯愣,那觸感像極了一個吻,帶著冷淡檀香,他一時間竟不舍得離開。等李釋鬆了手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我一定會回來的。”
李釋把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摘下來戴到蘇岑手上,“放開了查,三省六部都會給你行個方便。”
“好。”蘇岑點頭,起身認真看著祁林,一字一頓道“一定要護好他。”
祁林頷首,蘇岑這才轉身離開,腳下不穩,祁林輕輕扶了一下,隻聽蘇岑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耳語道“當心那個軍師。”
曲伶兒護著蘇岑一路出了軍營,竟真的無人敢阻,隻是要想到官道上還得經過一片密林,他們兩人無車無馬,隻能靠雙腿跋涉。
日頭已近正午,等他們趕到城門估計都得午後了,曲伶兒看看蘇岑,真心佩服,明明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就敢下那樣的保證。
好奇問道“蘇哥哥,我們從哪兒查起啊?”
蘇岑看了曲伶兒一眼,“查什麼?”
“嗯?”曲伶兒一愣,“不是要查那個殺小世子的凶手嗎?”
蘇岑衝曲伶兒一笑“我騙他們的,我是出來搬救兵的。”
“……”曲伶兒目瞪口呆。
蘇岑輕輕歎了口氣,“凶手被他自己養在身邊,我還有什麼好查的。”
他刻意沒提今日一早他已經封鎖了消息,所以除了他、小孫和兩個獄卒,還知道蕭遠辰死了的就隻剩下那個凶手。看得出蕭炎的信息情報皆來源於那個軍師,所以蕭遠辰即便不是軍師親手所殺,也定然與他脫不了乾係。
而他之所以沒說出來,則是他握在手裡的最後一點籌碼。他賭蕭炎不會任由蕭遠辰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會放他出來查。若是說了,不管蕭炎最後相信誰,他都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了。
“什麼啊?”曲伶兒明顯沒聽懂,剛待繼續問,忽的神色一凜,手迅速搭上腰間,幾乎是同時,手裡蝴蝶鏢出手,正對上兩枚暗箭。
曲伶兒凝眉,“蘇哥哥,看來有人並不想讓我們走。”
等人都走了,蕭炎命人收拾營帳,由著李釋在主位上坐著,自己屈居下座,讓人好茶好水伺候著。
李釋拿杯蓋撇了撇茶沫,道“既然小輩們都走了,那咱們就來說一說正事吧。你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