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守備隊鬼子士兵凶狠的眼神,那兩個鬼子士兵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老實說傷兵們還是從心裡對守備小隊有些發怵的,所以儘管他們一個個的義憤填膺,眼睛中多充滿了怒火,但並沒有輕易動手。
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八嘎牙路!我們要看病,打死這些攔著我們的蠢豬!”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火星掉進了火藥堆中,頓時就引爆了傷兵們積聚已久的怨氣。
“對,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我們要看病,我們要看病!”
“打死這些作威作福的家夥,打死他們……”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弱勢群體一旦被激怒了,一樣也可以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和氣勢。
一百多個傷兵呼啦啦像潮水一般湧了上去,剛才後退的兩個士兵此刻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上去一腳就將騎在鬼子傷兵軍曹身上的守備隊士兵踹了一個狗啃屎,然後就是報以一頓老拳,三個士兵頓時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順著嘴角淌血。
站在高橋身邊的兩個鬼子傷兵也不甘示弱,一個伸手就給了高橋一個大嘴巴,另一個直接來了個黑虎掏心,這兩個家夥也是憋了很久,所以一出手就用上了七八成的力,直接將高橋打了一個屁股墩。還沒等高橋掙紮著站起來,無數個腳影便飛了過來,頃刻間高橋身上本來潔白如雪的白大褂上就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腳印,而且往往是一個腳印上麵還摞了好幾個腳印。
“啊……”高橋抱著腦袋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鬼子傷兵們早就受夠了剛才高橋那副醜惡的嘴臉,所以在毆打他的時候下手格外的重,再加上這些傷兵們本來就是一線戰鬥部隊出身,雖然身體這裡那裡受傷了,但是攻擊力還是很強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高橋躺在地上就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嘴裡不斷地吐著血沫子。
鬼子傷兵早就打紅了眼,根本不管不顧,
鬼子傷兵人多勢眾,但是真正能夠動手的隻是站在圈子最裡麵的十幾個人,更多的傷兵站在外麵甚至根本看不見裡麵的情況,站在外圈的人使勁地往往前擠,一些傷兵手腳夠不著裡麵,就順手從同伴手裡搶過他們正在拄著的拐杖順著縫隙往裡麵捅,混亂中也不知道捅到了誰。
“八嘎,是誰在打我的腳……”
“蠢豬,我的屁股……”
“八嘎牙路,外麵是怎麼回事?”
“住手,住手,你們打到自己人了”
一些眼睛受傷纏著繃帶的傷兵因為看不見,身體被同伴擠得轉了幾個方向,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結果哪裡都是腿,很快就被絆倒摔得鼻青臉腫。這還不算,外麵的人群還在不斷地往前湧,踩到了他們身上。
還有一些本來負責照顧擔架上傷員的士兵也扔下傷員加入了鬥毆中,擔架上的傷員本來就是傷勢相對嚴重的,被猛地一摔,好幾個鬼子傷兵都開始翻白眼了。
一時間,門診樓前麵的場麵已經變得一片混亂了,這時候不知道誰又喊了一句“他們要跑去搬救兵,攔住他。”
這時眾位傷病抬頭一看,果然發現一個守備隊的士兵已經從人群中向外爬了出去,這小子就是剛才喝退兩名鬼子傷兵的那個家夥,鬼子傷兵一看,他娘的,想跑,沒門!今天非把你打出糞來。
兩個腿腳利索的傷兵伸手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那個守備隊的鬼子的腳脖子,像是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回來,於是他得到了他的傷兵同胞們的“重點關照”,慘叫聲隻是響了不到三十秒就弱了下來。
現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傷兵們的一腔怒火全部撒在了守備隊的鬼子身上,但是這些鬼子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對鬼子守備隊小隊長土屋下手,但是即便是這樣,土屋也被擁擠的人群擠倒在地,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
門口的喧鬨驚動了門診樓裡的醫護人員,和一些在院子裡散步曬太陽的鬼子傷員,但是場麵實在是太混亂了,並沒有人敢上前製止,反而有人在後麵加油叫好,顯然他們也是曾經受過醫院守備小隊冷遇的人。
這個時候,所有人將的目光都集中在群毆的鬼子身上,沒有人發現兩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傷兵趁著混亂已經從人群中悄悄地退了出來,快步走進了門診大樓。
一個高個子傷兵眼睛一眨低聲對另一個矮個子傷兵低聲道“嘿嘿,今天咱們成了醫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