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怕吵到機關長休息,所以就沒讓他們進來。”大久保陪著小心道。
本來當了機關長的秘書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但是現在時機不對,機關長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如果服務伺候不好的話,不說抱不住機關長這個大腿,反倒會被打到十八層地獄裡去。
“請他們進來吧!”
看到毛笠英壽並沒有發飆,大久保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五分鐘之後,大島洋右夫婦在臨時秘書大久保的帶領下走進了毛笠英壽的辦公室,這時候毛笠英壽已經重新梳理了頭發,也洗過了臉,但即便是這樣,麵上還是帶著一絲疲態。
“毛笠君,你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兒子的下落?”大島洋右沒有絲毫的寒暄客氣,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問毛笠英壽。
“呃……”毛笠英壽頓時語塞,原本精心擺出的一副笑容也頓時僵在了臉上,“大島先生,大島夫人,先坐下說話可好?”
大島洋右一揮手,霸氣地道“坐就免了吧,我隻是想問你一句話,到底什麼時候還我兒子?”
“這個……這個……”毛笠英壽的笑比哭還難看。老虎頭一役,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天知道大島知良在哪裡?說不定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讓我去哪裡給給你找啊?
“毛笠君,你應該知道,我今天就要回國了,我會如實地將這裡的一切情況向首相大人彙報。”大島洋右咬牙切齒地道,“對了,還有你派人騷擾城內的良民、激起民憤民怨的事情。”
毛笠英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後背上都是冷汗。
現在日本大本營為了打通津浦鐵路,使南北戰場聯成一片,先後調集8個師團另3個旅團、2個支隊約24萬人,分彆由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和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寺內壽一指揮,實行南北對進,首先攻占華東戰略要地徐州,然後沿隴海鐵路西取鄭州,再沿平漢鐵路南奪武漢。可以說現在整個皇軍的重心都在徐州戰場。
此時徐州會戰進行的如火如荼,為了全力保障徐州會戰的順利進行,大本營嚴令支那境內其他各個方麵軍、兵團儘量保持克製,尤其是察哈爾這種治安區,更不易激起支那民眾的民憤。
要說單純是大島知良這個人找不到還好說,那畢竟是能力問題。要是讓大島洋右回去在首相麵前說起自己故意挑起事端、激起民憤,破壞的話,那就慘了。
毛笠英壽非常清楚這些政客是一副什麼嘴臉,要說是黑的說成白的,指鹿為馬都是小看了他們。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毛笠英壽道歉一聲接起電話,是武藤打來的,說是負責配合他們執行搜查任務的第四獨立警備隊的士兵們都撤了。
“納尼?他們怎麼回事?”毛笠英壽火了。
“據說是接到了警備隊司令部的命令。”
“知道了!你繼續帶我們的人搜查。”毛笠英壽在心中暗暗罵了阪本吉太郎這隻老狐狸,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決定撤兵的。
“真是對不起,大島先生。”毛笠英壽不等武藤答話就匆匆掛上電話,“諸事纏身,不得解脫啊!”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又響了,毛笠英壽正在氣頭上,對著電話吼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了讓你帶人繼續搜查嗎?”
“毛笠君,你在搞什麼,難道要把整個張桓城都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嗎?”毛笠英壽剛剛拿起電話,就聽筒裡傳來杉杉元厲聲的咆哮聲,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響。
毛笠英壽趕緊立正站直,頓首道“司令官閣下,支那人混進了醫院劫走了一名重要的犯人,所以……”
“夠了,你究竟還要折騰成什麼樣,恐怕用不了多久首相大人和大本營就都知道我們這裡一團糟的情況了,我命令你,馬上停止搜查,離開,馬上!”
杉杉元的咆哮聲剛剛落下,電話聽筒裡就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
毛笠英壽呆若木雞的拿著電話,一時間竟然忘了大島夫婦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大島洋右看著毛笠英壽挨訓之後頹廢的樣子,心裡彆提多解氣了,要不是你丫的把我兒子弄去接什麼戰地觀摩團,我兒子能落入支那人手裡嗎?我大島洋右能夠彆著腦袋給支那人乾事嗎?這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