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進鎮後將被圍的人集中到鎮內三個院子裡,關起門窗,一個鬼子中隊長一聲令下,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士兵立即放火燒房。鬼子一點火,院子裡的人立即發現日寇要下毒手了,便紛紛往院子外麵擠。可是當人群開始騷動時,鬼子布置在院子外的機槍也響了。一串串子彈射向人群,頓時血流滿地,人們紛紛倒下。
半個小時之後,當原口啟之助走進漢廠營的時候,這個鎮子已經成了一座人間地獄。大街上除了仍在四處搜索的日本士兵之外,已經看不到一個中國人。原口啟之助捂著鼻子來到了其中一座焚燒老百姓的院子外,即使是隔著近五十多米,依然能夠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氣味。
原口啟之助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方潔白的手帕掩在了口鼻之處,由於房屋多為木製結構,熊熊的火勢仍未熄滅,不時地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木頭燃燒爆裂聲響和人們垂死掙紮的呻吟聲、求救聲。
原口啟之助的眉頭再次緊蹙了起來。
這種聲音極大地刺激著他的神經,現在原口啟之助有些後悔起來,到底該不該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時,赤西奉平上前道“聯隊長,幾乎整個鎮子的那女老幼都被關在了三個院子中,另外我派出了一個中隊在鎮子裡進行搜索,防止有漏網之魚。”
“呦西!”原口啟之助滿意地點點頭,“赤西君,你做的非常好!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泄密。”
赤西奉平陪著原口啟之助繼續往前走,在路過一個小院子的時候,一塊碗大的石頭突然從院牆內飛了出來,直奔著原口啟之助的腦袋而來。
“聯隊長,小心!”赤西奉平一把推開原口啟之助,飛身擋在了他的身前。
跟在身旁保護的衛兵嚇了一跳,四名衛兵忙將原口啟之助和赤西奉平緊緊地圍了起來,又有兩名衛兵一腳踹開小院的門就衝了進去。
原口啟之助倒是躲過了一劫,但是赤西奉平被飛來的石頭正好砸在了後心上,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原口啟之助一身,原口啟之助並沒有在意,而是急切地道“赤西君,你沒事吧?”
赤西奉平臉色慘白,嘴角淌著鮮血道“聯隊長,我沒事。卑職沒有肅清鎮子裡的反抗分子,差點讓您身處險境,卑職真是罪該萬死啊!”
原口啟之助心中一熱道“赤西君,不必自責!”又對一名衛兵道“馬上找來醫官給赤西君救治。”
“哈依!”
這時,兩名衛兵已經押著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走了出來,這個年輕的支那人雙手被綁,身體在不斷地掙紮和扭動,一個衛兵一槍托砸在了他的後背上,青年頓時鮮血狂噴,之後踉蹌了步爬在了原口啟之助的麵前。
青年想掙紮著爬起來,但是兩隻穿著翻毛皮靴的大腳立即踩到了他的背上,同時,兩把明晃晃的刺刀懸在了青年的頭上。
“狗曰的小鬼子,你們殺了我爹、我娘,我跟你們拚了!”青年聲嘶力竭地吼道。
青年的雙眼血紅,就像是要滴出血一樣,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原口啟之助,剛才在院子裡的時候,看著這個鬼子被前呼後擁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鬼子的大官,所以偷偷地躲在趕出準備用石頭將他砸死,但是沒想到被另一個鬼子擋開了。
原口啟之助低著頭,看著地上這個被踩在腳下的支那年輕人,神情冷浚。
一個鬼子少尉走上前,道“聯隊長,就是這個家夥襲擊的兩位長官。”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抽在了鬼子少尉的臉上,原口啟之助厲聲道“你的警衛工作是怎麼做的?如果沒有赤西君的奮力相救,剛才受傷的就是我了。”
鬼子少尉正是原口啟之助警衛小隊的小隊長。
“哈依!是卑職的失職,讓聯隊長受驚了。”鬼子少尉臉上帶著重重的五指印頓首,“卑職立即處死這個抵抗分子!”
原口啟之助喝道“趕緊繼續進行搜查,我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哈依!”
原口啟之助冷冷的看著腳下的年輕人,神色似鐵,緩緩地拔出軍刀對著年輕人的脖頸間就砍了下去,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憐憫。
原口啟之助此時已經將聯隊的指揮部搬進了漢廠營的鎮子裡麵,這時負責南側前沿陣地的步兵第三大隊大隊長大野廣仁報告說兩個中隊已經全部換裝完畢,正在等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