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土匪獰笑一聲,將皮鞭在空中甩了一個鞭花,道“大哥,麻煩你站遠一點,一會兒在您身上濺到血就不好了。”
“好,既然他不肯說,這人就交給你了。”黑狼道。
下一刻,大個土匪右手高高揚起,再閃電般地落下,當鞭稍剛剛觸及到伊達望野的皮膚的時候,他立即發出了一聲瘮人的慘叫聲,黑狼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幸虧門窗都是緊閉著的,而且還專門用破布將漏風的空隙堵上了,不然這慘叫聲不知道得傳出去多遠。
伊達望野胸膛劇烈的喘息起來,仿佛剛剛跑過一個一百米衝刺似的。
“呸!”大個土匪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我還以為骨頭有多麼硬呢,這才一鞭子下去就哭爹喊娘了,太慫了。”
“繼續!”黑狼冷聲道。
“叭……”大個土匪手中的皮鞭就跟不要錢似的劈頭蓋臉地朝著伊達望野身上抽去。
“啊……”伊達望野再次發出陣陣的慘叫。
大個土匪越打越興奮,不時發出一陣陣尖利的嚎叫,黑狼看著他也不禁眉頭皺了起來,心說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這頓鞭子打了足足有十來分鐘才停下來,伊達望野渾身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了,已經爛成一團破布的衣服上布滿了一道道的血痕和鞭痕。大個土匪不僅下手狠,還特彆的準,幾乎將伊達望野全身的地方覆蓋了,沒有一處遺漏的,伊達望野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黑狼使了個眼神,那大個土匪點頭會意,走上前捏起伊達望野的下巴看了看說“大哥,他還活著,你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黑狼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從太平山上調過來的土匪在刑訊上還真有些天分,比他見過的那些特務處的刑訊高手也不遑多讓。
大個土匪拎起一桶水澆到了伊達望野的身上,伊達望野打了寒顫,悠悠轉醒,在涼水的刺激下,劇烈的疼痛感從全身上下每個毛孔滲了進來,又在體內不停地穿梭,有種即將被撕裂的感覺。
“想什麼沒有?”黑狼問道。
“喂,我大哥問你話呢!”大個土匪上前厲聲問道。
“這裡空氣太差了,咱們出去透口氣!”黑狼招呼大個土匪道。
下一刻,伊達望野聽到了腳步聲漸漸出了屋子。
常淩風知道這些特工都經過專門的訓練,意誌力遠遠強於常人,一般的刑訊逼供是很難見到成效的,所以就想了一個辦法,將每個牢房改造的極為狹窄閉塞,而且每個特工的眼睛都蒙著,先是一陣毒打,接著便沒有人再理會他們。
人就怕孤獨,一孤獨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不想倒也沒什麼,想得越多精神就越緊張,遲早會有那麼一刻會崩潰的。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伊達望野心中的恐懼情緒是有增無減,有那麼一刻,伊達望野寧可獨立團的人再來鞭笞他,也比這樣不聞不問要好上很多。
伊達望野卻不知道,常淩風和黑狼其實就躲在隔壁,通過一個小孔在觀察著他的反應,常淩風的這一手,主要目的就是從精神上徹底摧殘伊達望野的意誌。
對於絕大多數人,這種精神摧殘法都很有效。
不過,這種手段也並非總能奏效。
對於那些接受過專門的反審訊訓練的特種兵或者特工,這種精神摧錢法就基本上隻是擺設了,甚至使用強化過後的精神摧殘法,比如用強光照射強迫受刑者長時間不睡覺,這種辦法類似於熬鷹一般。
這個時候還沒有吐真劑,隻能采用一些物理上的辦法。
很不幸的是,伊達望野曾經受過訓,恰好屬於那一小部分,剛才的一頓鞭刑雖然對他的身體起到了摧殘作用,但並沒有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按照反審訊課上學到的方法,伊達望野然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忘記身上的疼痛,將腦子裡的一切雜念排空,甚至想象出自己在家鄉田野上奔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