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乾的呢？”二班長納悶地道。
除了他們排之外，獨立團並沒有安排比的部隊阻擊從張桓來的鬼子，現在排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在下麵的山坳裡呢，這到底是誰乾的？
下一刻，王全增猛然醒悟了，他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一班長，一定是他，這狗曰的，老子還以為這小子犧牲了呢……”
二班長聽到之後也高興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一班長命大，這小子還欠我一頓酒呢，可不能這麼早就光榮了！”
儘管這隻是一個猜測，但是也讓王全增和二班長兩個人心情好了起來，遠在一公裡之外的那團火光讓他們重新看到了希望。
幾家歡喜幾家愁。洋河東岸的爆炸聲和火光同樣驚到了正在行軍的鬼子們，小笠原五郎猛然回頭，隻是看了一眼，就暗叫不好，支那人又打了卡車的主意。
25輛卡車一字排開都停留在了洋河東岸，小笠原五郎為了集中兵力，並沒有給車隊留下太多的警戒防守部隊，隻留了兩個步兵小組而已。在他看來，支那人更加關注皇軍大部隊的情況，而不是那些趴窩不動的卡車。
看著那團騰起的火光，小笠原五郎不禁感歎，人倒黴了就連喝水都塞牙、放屁都會砸腳後跟。那團火光映在小笠原五郎的眸子裡，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兩團燃燒的熊熊大火。
“八嘎呀路，看守車隊的蠢豬們到底在乾什麼？還有比他們更像蠢豬的嗎？”小笠原五郎再也抑製不住胸中的怒火，歇斯底裡的咆哮了起來。
負責後衛的一個鬼子中隊長不得不又派了兩個步兵小組回去幫著車隊警戒。
守衛車隊的鬼子發現最後一輛卡車發生了爆炸之後立即趕了過去，但是並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隻看到鬼子司機脖子上有一道金魚嘴一般的傷口，鮮血噴濺得擋風玻璃、車窗玻璃上都是。
鬼子們正在四下尋找的時候，聽到下遊五十米的地方傳來輕微的一聲“噗通”聲。
“八嘎，不好，有人跳水逃走了！”一個鬼子伍長端著三八大蓋率先追了過去，後麵七八個鬼子蜂擁而至，留下五六個鬼子救火。
黑漆漆的河麵下早已經恢複了原樣，鬼子們隻好砰砰的朝著河中間亂開了幾槍就趕緊回到車隊去了。
片刻之後，一個黑黢黢的腦袋從洋河東岸的河床下冒了出來，看了看七手八腳救火的鬼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旋即一個猛子紮進河水裡消失不見了。
……
張桓南城門外，上野龜甫已經和從宣化趕來的步兵第一大隊彙合了，步兵第一大隊現在的大隊長叫作藤田英正，是杉杉元從國內調過來的，接替之前陣亡的小澤一郎，藤田英正到任僅僅半個多月，就趕上了這次大的作戰任務，自然是躍躍欲試。
上野龜甫和藤田英正乘坐同一輛卡車，這輛卡車是經過加裝鋼板防彈的。車上，上野龜甫向藤田英正介紹了當前的戰場情況，也是在給他潑冷水。原本他是不想讓步兵第一大隊參戰的，畢竟藤田英正新來乍到的，對部隊和察哈爾的敵情還不是很熟悉。上野龜甫最怕藤田英正會產生輕敵的心理，這是他最擔心的一個問題。但是藤田英正是杉杉元司令官的人，上野龜甫不得不賣他個麵子，而且獨立步兵第一大隊也是離牛頭山最近的部隊了。
就在十分鐘之前，他剛剛接到了小笠原大隊發來的電報，稱通往牛頭上畢竟之路上的兩座橋梁都已經被支那人炸斷了，儘管小笠原大隊費勁千辛萬苦已經搭設了臨時的橋麵容部隊通過，但是這樣一來放棄了汽車改為徒步，那行軍速度就要打打折扣了。更糟糕的是，在過了橋之後，又遇到了一個“超級雷場”，速度更加慢了。
戰場情況介紹完之後，駕駛室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上野龜甫和藤田英正都是一言不發，一旁的鬼子司機感覺有些快要窒息了。
還是上野龜甫首先開了口“藤田君，情況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們剛剛將戰況上報給了兵團司令部，就接到了杉杉元司令官和石本寅三參謀長閣下發來的電報，表示了對這次戰事的極度關切，電報上倒是沒有用什麼激烈的措辭，但是我能感受到，杉杉元司令官對我們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尤其是步兵第五大隊的表現還是有些失望的。”
上野龜甫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小笠原五郎，即使他這個旅團長碰到如此的事情也未必能夠比他處理的更好。
這還沒有到牛頭山呢，就一路坎坷、險情不斷，麵對殘酷的現實，也難怪杉杉元司令官會失望。
小笠原五郎雖然暫時遇到了麻煩，但是好在還是有進展的，這倒不是上野龜甫最擔心的事情。他最擔心的是，藤田英正有輕敵心理，到時再整出點幺蛾子，那可就真的沒法和杉杉元司令官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