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道“長官,我好像聽說小笠原五郎和他的上司鬨翻了,大發了一通脾氣。”他聽不懂日語,這是道聽途說來的。當時,正好聽到二張飛和一個鬼子中尉套近乎拉家常的時候聽來的,二張飛搞關係確實是有一套。眼下,被逼無奈,隻能搜腸刮肚地想一些他自認為常淩風感興趣的情報,至於結果到底如何,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常淩風看來,這情報比小笠原大隊的兵力部署要更加重要。有時候一加一並不是等於二,如果兩支部隊協同配合不好,彆說是等於二了,估計連一支部隊的作用也不如。
葉明還趁機說了一些二張飛和二郎神之間的恩怨,當然了,肯定是向著二張飛說的,倒是把二郎神說成了一個鐵杆漢奸。這話要是換成彆人,沒準真給這小子糊弄過去了,但不巧的是他遇到的是常淩風。二郎神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常淩風還能不清楚?
常淩風打斷了喋喋不休的葉明,對一旁的山鷹道“讓這小子把剛才說的都寫下來,畫押!”
葉明直到目前都不知道這條命是不是能保住,所以對常淩風的吩咐自然是言聽計從。一開始,常淩風還怕這小子不認字,特意去看他寫,沒想到這小子字雖然寫得跟狗爬式的,但是基本上能夠看懂。
戰場上紙和筆倒是帶了一些,但是印台卻是沒有的,山鷹反應倒也快,猛地拉過葉明的手在他的手指上割了一刀,直到鮮紅的血順著手指尖滴了下來,葉明才反應過來,疼得差點沒喊娘。
“趕緊摁手印啊,等著血流乾嗎?”山鷹沒好氣地厲聲道。
葉明眼淚汪汪地顫抖著摁上手印,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又不敢問。
做完這一切,常淩風將葉明叫到了跟前低聲耳語起來。
葉明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常淩風冷冷地看著葉明,目光冷如冰霜。
“是,長官,小的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辦!”葉明連忙點頭哈腰,眼下他必須答應,不然小命保不住啊。
常淩風對著兩名戰士揮揮手“帶走!”說完又對後麵道“通知一營、二營、三營、四營、五營、六營、炮兵營、騎兵營、偵察營準備戰鬥,老子要剁了小笠原五郎的狗頭!”
盧海生等人一愣,這裡不就來了四營嗎,哪裡有一營、二營、三營、炮兵營、騎兵營、偵察營啊,還有那什麼五營、六營,連聽都沒說過。
還是山鷹反應快,立即朗聲道“是!全團做好戰鬥準備!”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些話都是團長故意說給葉明這個偽軍的聽的,八成是想通過葉明之口傳給小笠原五郎,從而迷惑這些鬼子。
盧海生看到兩名戰士將葉明押走之後,不解地問“團長,一看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滿嘴的胡說八道,恨不得連小時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都交待了,這樣的人回到鬼子那裡豈不是把四營的作戰部署全部告訴小鬼子了?”
常淩風會心一笑道“我還怕他不說呢!他說的越多,對我們反而越有利!好了,趕緊抓緊時間挖工事,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發動進攻!”
……
小笠原五郎沉重的心情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輕,反而越來越沉重,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上野龜甫來電讓他全力配合森田範正,這不僅僅是上野龜甫自己的意思,也是駐蒙兵團司令部和杉杉元司令官的意思。
小笠原五郎感到無比的鬱悶,這是親媽將他掃地出門,扔給後媽不管他了。
“大隊長,喝點水吧!”岡島健仁遞過去一個水壺。
小笠原五郎悶哼了一聲,接過了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喉嚨了舒服了很多,理智也漸漸地恢複了,問答“派去偵察的人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卑職認為他很可能被對麵的支那人捉住或者殺死了。”岡島健仁道,讓一個保安旅的排長去偵察敵人的陣地,這簡直就是笑話,估計是小笠原五郎糊塗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岡島健仁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總不能派皇軍士兵去吧,死了多可惜!
“哼!”小笠原五郎淡淡掃了岡島健仁一眼,從鼻腔裡擠出一個頗為不屑的氣音,“這些支那人真是沒用之極。”
岡島健仁道“要不再多派幾個過去看看?”
“算了,我也沒指望他們能夠帶回什麼情報來。讓各中隊嚴加警戒,防止支那人偷襲,他們的野小子特戰隊還是很厲害的。”小笠原五郎道。
“哈依!”
就說話的工夫,一個鬼子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後麵還帶著執行偵察任務回來的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