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君!”鬆井低聲呼喚同伴,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還是另一個鬼子士兵匆匆爬過去看了看那個倒黴的家夥,神情淒涼地說道“軍曹,鬼塚已經玉碎了。”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鬆井咬著牙罵了一句,沒想到這也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實在是太陰險了。鬆井眼珠轉了幾轉,卻並沒有往前繼續爬,而是對剛才那個鬼子士兵道“高橋君,不要停,繼續往前爬!”
那名鬼子士兵一臉的苦澀,隻好繼續手腳並用,他的速度很慢,說是蠕動也不為過。
“你們三個也不要停,迅速搶占有利地形,準備對支那狙擊手實施還擊。”
剩下的三個鬼子士兵也繼續動了起來。
直到半分鐘過後,鬆井才繼續向前匍匐前進,前麵五米處就是一個土坎,到了那裡就暫時安全了,這小鬼子的確十分的狡猾,爬到土坎之下並沒有冒然探出頭去,而是將頭上的鋼盔摘了下來,對周圍的四名鬼子道“你們四個給我盯緊了對麵的狙擊手,我會引誘他開槍,那時候你們的機會就來了,都明白嗎?”
“哈依!”四個鬼子低聲答道。
下一刻,鬆井將鋼盔用三八大蓋一挑鋼盔,伸出了土坎,做出一個人正在探頭探腦觀察的模樣,果不其然,對麵陣地上的槍聲立即響了,鋼盔發出當啷一聲脫離了三八大蓋的控製猛地向後飛去,連帶著鬆井抓著三八大蓋的手也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後擺動。他心中一凜,支那人好準的槍法。
就在鋼盔被擊中的瞬間,另外四名鬼子同時開火了,視線之中,四道彈道拖著曳光朝著對麵陣地上十一點方向飛去。
嘿嘿,支那人,你死定了,鬆井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獰笑。
鬆井的笑容還沒有從臉上散去,對麵陣地上十二點方向槍口焰猛然一閃,隨即他的身旁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這跟剛才擊中空的鋼盔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後麵的聲音緊跟著變得沉悶了。
鬆井笑容頓時凝固了,他暗叫不好,自己的同伴中彈了。
果然,耳畔響起一個聲音呼喚“小島君,小島君……”
不用問,小島也玉碎了,鬆井緊握著三八大蓋的槍身,十個指關節嘎嘎直響。該死的支那人,如果不是兩個狙擊手的話,那就實在是他恐怖了,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變換射擊位置,而且還能做到一槍斃命。
鬼子小隊長看到鬆井的反狙擊小組毫無建樹,不禁失去耐心了,吼道“鬆井君,你在乾什麼,為什麼還沒有乾掉支那人的狙擊手。”鬼子小隊長此時已經是油澆火燎裡,到目前支那人陣地上一個重火力點還沒有暴露,這讓他回去拿什麼去交差?
“繼續前進,突絲改改!”鬼子小隊長情急之下竟然將軍刀抽了出來,刀身映著月光,雪一般的亮,直晃眼。
鬆井暗叫不好,張開欲提醒小隊長“長官……”
後麵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小隊長已經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仰麵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手中高擎的軍刀在疾射出淩亂的刀花之後便當啷啷一聲跌落在地上。
鬼子小隊長終於為自己的急躁和愚蠢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鬆井狠狠地在土坎上捶了一拳,激起了陣陣的塵土。
剩下的那些士兵幾乎嚇懵了,爬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無奈之下,鬆井決定親自動手了,道“森井君,三浦君,你們兩個吸引支那狙擊手,這一槍我來打!”
一個鬼子剛要摘下自己的鋼盔,卻被鬆井製止了,他道“用繩子係在鬼塚的屍體上……”
那個鬼子士兵心領神會,悄悄地爬過去一樣照做。
一分鐘之後,當鬆井看到兩個鬼子準備完畢之後,便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兩個鬼子士兵便開始動了,在繩子的牽扯下,鬼塚的屍體一點點地向前移動著,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士兵在緩緩爬行,夜色之下幾乎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鬆井將自己的三八大蓋從土坎後伸了出去,他儘量地穩住自己呼吸,集中所有的精力開始尋找對麵陣地上那個該死的支那狙擊手。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個家夥一定會再次開槍,那個時候也就是他的死期了。眼下已經到了三百五十米的距離,鬆井的把握越來越大。
對麵的常淩風並不知道,一直在狩獵的他,此刻也即將成為鬼子眼中的獵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