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寶沉默了,對付鬼子的狙擊手,他是有勁沒處使。和衝鋒的鬼子步兵相比,山上的鬼子狙擊手威脅更加的大,他們死死地封住了暫編營前進的路。隻需要再堅持一會兒,後麵的鬼子追兵就來了,屆時整個暫編營都得被包了餃子。
常淩風和黑狼兩個人一左一右朝著山上的鬼子骷髏隊狙擊陣地接近,兩人的身法十分的靈活,利用路兩邊一切可以利用的岩石、樹木在躲避鬼子的子彈。
骷髏隊中的一個鬼子新隊員發現了一點一點接近的常淩風,立即向身後的宮本瑜報告“組長閣下,一個支那人正在向我們迅速接近,卑職請求立即將其擊斃。”
這個距離上,常淩風剛剛地進入了骷髏隊的射程不久,宮本瑜也從望遠鏡總看到了常淩風的身影,雖然看不清臉孔,但是也讓宮本瑜的心裡突突直跳起來。
八嘎,怎麼像是常淩風,他不是死了嗎?
常淩風是殺死他弟弟的仇人,可以說,不僅僅是常淩風的麵孔,就是常淩風的背影和習慣動作,都已經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海裡。這個正在向他們接近的中國人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他的仇人。
宮本瑜放下望遠鏡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次舉起望遠鏡看,隻是這時候山下那個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剛才報告的鬼子骷髏隊隊員說道“組長閣下,他藏在了十一點鐘方向的一棵樹後,就是那棵最大的樹後麵。”
宮本瑜迅速將望遠鏡調整了一下方向,將那棵大樹的樹乾套在了視線之中,此刻,他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宮本瑜極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也許剛才隻是看錯了而已,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常淩風。真正的常淩風早就在前一段時間死在了細菌的手裡,連重慶政府都隆重地進行了悼念活動。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這時,另一個鬼子骷髏隊隊員又報告說在一點鐘方向又發了一個中國人正在企圖接近,是本著高木他們那個戰鬥小組去的。
宮本瑜急忙舉著望遠鏡看去,同時對之前那個鬼子骷髏隊隊員說道“橋本君,給我好好地盯著樹後的那個支那人,不要輕舉妄動。”
“哈依!”不用說,之前那個鬼子骷髏隊隊員也是一直在盯著藏在大樹之後的常淩風,這個中國人是他先發現的,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兒要親自乾掉這中國人。
悠忽之間,大樹後麵人影一閃,常淩風終於現身了。
之前那個鬼子骷髏隊隊員見到常淩風貓著腰繼續往前突進,由於立功心切,他立即將槍口對準了正在奔跑的常淩風,在將近三百五十米的距離上,要想擊中一個快速移動的目標,對於鬼子骷髏隊隊員而說,還是有一些難度的,起碼這個鬼子骷髏隊隊員的把握就不大。
但是他不甘心讓這個機會在自己手裡白白地溜掉,反正中國人在低著頭向前奔,自己就是一槍並沒有擊中他的話,對自身的安全也沒有什麼威脅。
想到這裡,鬼子骷髏隊隊員槍槍口向前移了一點,留下了提前量,在常淩風距離下一棵大樹還有三米的時候扣動了扳機,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差不多能夠擊中。
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鬼子骷髏隊隊員心中大喜,有了!一個好的射手,是非常敏感的,往往在子彈射出槍口的那一刹那,就能夠判斷出子彈是否能夠擊中目標。
正在鬼子骷髏隊隊員沾沾自喜的時候,視線中的常淩風忽然腳步一頓,同時身體立即前傾撲倒在地。
鬼子骷髏隊隊員一愣,立即判斷出自己剛才這一槍恐怕是打空了,與此同時,他看到常淩風手裡的步槍在撲倒倒地的一瞬間槍口火光一閃。
鬼子骷髏隊隊員暗道不好,急忙下意識地一低頭,隻是這零點幾秒的時間,一發子彈帶著勁風呼嘯而至,從鬼子鬼子骷髏隊隊員的棉帽鑽了進去,幾乎是緊貼著他的頭皮劃過,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鮮血頃刻間就從棉帽和臉頰的夾縫中留了下來,流的滿臉都是。
這個鬼子疼得哇哇大叫起來,由於不知道具體的傷情,這貨以為自己的腦袋瓜被子彈開了瓢,離死不遠了,慘叫聲中透著無限的絕望。
宮本瑜剛剛發現了正在接近三號狙擊陣地的黑狼,卻聽到了自己的狙擊陣地上開槍了,還沒有等他大聲訓斥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手下隊員的大叫聲。
他從狙擊陣地的一側滾到了被擊傷的隊員旁,摁住那個鬼子隊員,摘下他的棉帽查看傷情,當看到血呼啦的腦袋的時候,宮本瑜的心有些涼,待看到隻是皮外傷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罵道“八嘎,誰讓你擅自開槍的!”
“組長,我的頭……我的頭……”驚慌失措的鬼子隊員已經是所答非所問了。
宮本瑜皺著眉道“放心,死不了!來人,給他包紮一下!”
緊接著,宮本瑜繼續從望遠鏡的視野中搜尋常淩風的身影。
此刻,宮本瑜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願望,希望剛才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常淩風,這樣他可以為弟弟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