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時間緊迫,趕緊再寫一份吧。”
“是,是,是!”
十分鐘後,章先生磨墨運筆總算是按照劉大年的意思將信重新寫了一封,這次信中的詞句粗俗不堪,但是劉大年很是滿意。
“先生,甚合我意!”劉大年將這封信揣進了懷裡,拍了拍章先生的肩膀道,“這件事,嘿嘿……你懂得!”
章先生頓時明白了劉大年的意思,這是讓他守口如瓶呢,忙點頭道“請東家放心,今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隻曉得在炕上抱著老婆睡覺!”
“不錯,不錯,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劉大年樂嗬嗬地說道,不愧是我劉家的賬房啊,上道兒!
劉大年讓章先生先回去,他還要在賬房裡再推敲一下整個事情的細節,這件事一旦做了,就不能出任何的紕漏,必須做成鐵案,讓邱建明沒辦法翻身,不然他一定會反咬自己一口。
章先生走後,劉大年自己倒了杯水,結果水跟冰碴似的,那叫一個涼啊,根本沒法兒喝,氣得他狠狠地將杯子摜到桌子上。
正在鬱悶的時候,外麵輕輕地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劉大年以為章先生回來了,正好可以讓他弄壺熱水來。
可是,下一刻門開了,進來的卻是一個穿著軍裝的日本人,劉大年頓時就懵了,這什麼情況?
劉大年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太……太君……,有何貴乾?”
進來的這個人正是常淩風。
常淩風不由分說就將劉小龍的長命鎖拍到了桌子上,氣勢洶洶地道“劉桑,這個你認識吧?”說的是漢語,但是顯得有點半生不熟。
劉大年的目光落在長命鎖上,瞳孔猛地一縮,怎麼能不認識呢,這是兒子周歲的時候他讓鎮子裡的金銀鋪子打造的,直到現在還沒有給人錢呢。
“認……認識,我兒子他……”劉大年當時兩腿一軟,差點沒坐到地上,這個長命鎖是兒子貼身佩戴的,眼下竟然出現在了日本人的手裡,莫不是小龍已經被土匪撕票了?
老劉家三代單傳,這個兒子是全家的寶貝疙瘩,劉大年還指望著兒子給老劉家傳宗接代呢。
“我們已經抓到了綁架你兒子的一個土匪,隻是你兒子已經被轉移了。”
劉大年聽說兒子並沒有死,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是沒死就有救啊。
劉大年看著常淩風穿的軍裝有些古怪,跟平時所見的日軍大不相同,但是日本人一向蠻橫無理的作風讓他又不敢多問一句話。
常淩風又道“劉桑,為了幫你抓到土匪,我們可是陣亡了一名士兵啊。”
劉大年一聽這事情可大了,這個年代,中國人的命是不值錢的,但是日本人的命那是不要太值錢,往往是死了一個日軍士兵,需要整個村子的中國老百姓陪葬。如今為了救小龍而死了一個日本兵,這得讓劉大年承多大的情啊。
可是,這一時半刻,劉大年還是沒有摸清眼前這個日本人的來意,他眼巴巴地看著常淩風,嘴巴囁喏了一會,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兒子的下落估計快找到了,但是邱家的家產恐怕要飛了,劉大年有些不甘心。
思付了片刻,劉大年道“太君對卑職的恩德,卑職沒齒難忘,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卑職想報答太君。”
常淩風本不想和劉大年浪費太多的時間,但是聽劉大年這麼說,便有了興趣,反正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道“你說來聽聽。”
劉大年便將邱建明“通匪”的事情說了,還煞有介事的將懷中的信掏出來,不過說是從邱建明的家裡搜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報告。
常淩風抬眸看了一眼劉大年,這貨夠毒的啊,竟然硬生生是將兒子被綁架的事情牽扯出了邱建明通匪的事情,擺明了是盯上了人家的家產。
邱建明救了張新鵬,也算是獨立團的恩人,若是沒有來沙城鎮,豈不是讓劉大年這小子得逞了?好,既然你做初一,那麼我來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