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君?”櫻田通一臉苦澀,頹然道,“我和麻生君被支那軍隊捉住了,他沒有能夠逃出來!”
櫻田通也算是有情有義了,直到現在還在為沒有救出麻生太郎而感到懊悔。不過,這小鬼子並不知道,即便是他自己,也是被李劍等人故意放出來的。
“支那軍隊?”長助川靜三愕然,“知不知道是哪一支部隊?”
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在櫻田通和麻生太郎失蹤之後,日軍進行了大範圍搜索,發現了三名潛伏哨士兵的屍體,從屍體上的刀口上來看,對方出手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幾乎都是一刀致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所為。
看到屍體的那一刹那,連長助川靜三也忍不住心驚。
“好像是察哈爾軍分區的部隊,有個人還自稱是常淩風!”
“你確定嗎?”長助川靜三的聲音顫抖,卻又帶著幾分興奮和激動。
“卑職隻是聽他們說,並沒有看見他本人。”櫻田通一五一十地說道。
櫻田通見長助川靜三陷入了沉思,繼續說道“最後的時候,卑職還曾經聽他們說要將卑職送去七星鎮關押起來,所以卑職趁著看守不注意掙脫了繩索,這才逃了出來……”
長助川靜三霍然抬頭,擺手打斷了櫻田通繼續往下說,說道“好了,後麵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櫻田君,你安心養傷吧,希望你能夠趕上和察哈爾軍分區的這場戰鬥。”
說完,他將一臉窘迫的櫻田通扔在原地,在警衛士兵的簇擁之下揚長而去。
“聯隊長閣下,我……”櫻田通坐在擔架上望著長助川靜三遠去的背影,嘴唇囁喏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他很清楚,因為負傷的緣故,他和這次的戰鬥恐怕要無緣了,該死的中國人,該死的常淩風!
雖然僥幸從常淩風的手裡逃了出來,但是作為一名日軍軍官,這是櫻田通在今後無法抹去的恥辱,這種恥辱將伴隨他的軍旅生涯甚至是一生。
長助川靜三並直接去找了佐佐木到一,對於長助川靜三以及櫻田通反應的情況異常的重視,綜合今朝吾給他的情報,佐佐木到一更加篤定出現在歪頭山一帶的中國部隊就是常淩風所率領的察哈爾軍分區一部。
於是,他讓通信參謀立即給師團去電報告。而此時,今朝吾正在率領著第十九旅團以及一一八旅團在第三遊擊縱隊的身後猛追,隻不過一開始的時候雙方相差的距離有點遠,因此直到目前為止,今朝吾和他的部隊依然是一無所獲。
今朝吾看到電報之後,想法跟佐佐木到一完全一樣,他們現在所追擊的這支部隊就是常淩風極其麾下的察哈爾軍分區部隊,從兵力上來看,還是主力部隊。
“中澤君,難道草場君的部隊還沒有給我們一點驚喜嗎?”今朝吾沉聲問道。
第十五師團參謀長中澤三夫頓首道“師團長閣下,目前還沒有消息,但是草場旅團長已經很是敬業了,他親自率領第九聯隊追擊。”
“哦?”今朝吾還是頭一次聽說草場辰巳身先士卒,“還有這種事情?那我倒是錯怪他了。”
雖然是師團參謀長,但是中澤三夫的軍銜隻是一個大佐,因此在今朝吾麵前說話十分的小心,就是下麵的兩個旅團長的軍銜也比他高。
事實上,中澤三夫對在歪頭山上發現中國部隊的事情是心存疑惑的,但是這件事已經被今朝吾蓋棺定論了,而且發給華北方麵軍的電報中也稱正在追擊察哈爾軍分區的部隊。隨後,佐佐木到一的電報更加佐證了這件事。
按理說,中澤三夫不應該舊事重提。但是他忍了半天最後也沒忍住,小聲問道“師團長閣下,您還是認為我們追擊的部隊是常淩風所率領的察哈爾軍分區部隊?”
“廢話!”今朝吾冷冷的說道,“不是察哈爾軍分區的部隊,我們追擊他們乾什麼?你在懷疑我的判斷?”
中澤三夫連連搖頭“卑職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卑職總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比如支那人如此多的部隊調動,為什麼駐蒙兵團極其特務機關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駐蒙兵團極其特務機關?”今朝吾嘁了一聲,很不屑的說,“你也太高估他們了,你聽說過野小子特戰隊俘虜張垣特高課課長毛笠英壽的事情吧,特高課給野小子特戰隊提鞋都不配。我這麼跟你說吧,若不是駐蒙兵團的無能,掃蕩的事情怎麼會落到我們第十五師團的頭上?”
想起這件事,今朝吾心裡就有氣,他在山東待得好好的,被杉杉元一封電報就調到了北平,對付察哈爾軍分區,打贏了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次出動的兵力有三個旅團,但是要是打輸了,這個鍋肯定是要他今朝吾來背了。
中澤三夫將信將疑的道“師團長閣下,卑職不是懷疑您的判斷,隻是既然這常淩風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我們就不能被這表象所迷惑。”
今朝吾擺擺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說說看,這支部隊如果不是察哈爾軍分區的部隊,又是哪裡的?”
“這……”中澤三夫眼圈轉了轉,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