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盈一笑,北海理惠搖首道“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橫木進二道“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要不我背你走吧?”
壓了壓風帽,北海理惠眯著眼睫,聳了聳肩,說道“還是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橫木進二關切的道“也好,再忍耐一會,說不定前頭就有遮身的地方。”
張垣城內的大搜捕,除了要應對獨立團的官兵,還要時刻防範當地的百姓,這些百姓簡直就是獨立團的耳目,隨時都會透露兩人的行蹤。嚴酷的形勢,已經讓兩人失去了藏身之地,不得已,二人隻得出城暫尋個地方落腳。
北海理惠浮著淺笑,朝他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那些師兄弟當中也隻有橫木進二一人可以陪著她,不禁讓她想起了之前師兄妹們相處的時光。
兩人低著頭默默的走了一陣子,風愈來愈猛烈,刮得震天價響,天上的月兒也不知什麼時候隱入了雲端,大地又回複了一片黑暗,這真叫他們寸步難行了!
“再堅持一會兒,前麵就有可以歇腳的地方了。”橫木進二回頭朝北海理惠溫柔的說著,然後伸出左手握住北海理惠有點兒發冷的纖纖玉手。
他這樣一可借此挽扶她,二可借此與她暖暖身子。
被他這一握,北海理惠的嬌軀輕輕的顫栗了一下,臉蛋兒倏地泛紅,幸好天暗風大,橫木進二也沒注意到,北海理惠隻覺他的手掌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柔荑時,隱隱傳來一股熱流,使她感到一陣陣暖意,不自覺得也緊緊握住他的手,心頭泛起了一股甜蜜蜜的感覺……
恍惚之中,北海理惠想起了橋本有田,之前橋本有田也是這樣握著她的手的,隻是現在橋本有田到最後連個囫圇屍首都沒留下,那叫一個慘。
想到此處,北海理惠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橫木進二對這個小師妹早就暗戀已久,但是他在橋本有田的麵前,猶如螢火與之皓月,隻能將這份深情埋在心頭。不成想,竟然有這麼有一段兩人牽手的旖旎時光,橫木進二自然是倍感珍惜,發誓一定要將小師妹帶出去。
橫木進二看到山路越來越難行,心頭正在暗暗叫苦,又幸好雲上月兒及時露出來,給予了他們照明。
橫木進二不禁暗暗竊喜,可是當他勉強看周遭時,卻是啊了一聲,大吃一驚!
正在暗自垂淚的北海理惠聞聲抬頭一看,也是一愣。
原來他們前方兩米處便是一道懸崖,往下一瞧,隻見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兩人均是心有餘悸,剛才雲遮月藏,兩人又各懷心事,再晚幾步,恐怕就掉落崖下去了。
橫木進二麵色凝重的道“八嘎,我們迷路了。”
北海理惠默默不言,顯然她也心頭沉重,忽然,她麵露喜色,伸手往右指道“橫木君,瞧!那兒有絲燈光傳來!”
橫木進二聞言轉首望去,果是不錯,右側傳來一絲閃爍不定的燈光來,旋即心頭大喜道“不錯,果真有燈光,想必也有人家,我們進去避避風塵再說!”
於是,兩人當即轉身向後,又走了段回頭路,終於找到了一條羊腸小路,便循著這條小徑走去。
這條小路雖然不寬,但是路麵甚是平坦,應該是經常有人在此行走之故。兩人忍不住心頭竊喜,這更加證明這條路的另一頭住著人家。
走了一陣子,那一絲豆大燈光依然模糊遙遠,顯然還遠得很,這時平坦的小徑忽轉成一階一階的石級了,似乎那住戶人家是在山頭上。
兩人駐步對視片刻,決定繼續前行。
剛踏上石階,北海理惠突然低聲叫道“橫木師兄,瞧,那兒有塊石碑!”
橫木進二連忙轉首望去,隻見左側方正豎著一塊與人同高的大石碑,那塊大石碑呈長條形,似乎是刻得有字,但因天黑光暗,委實看不大真切。
北海理惠走進了石碑看了看——正中央是“南無阿彌陀佛”六個鬥大的楷體字,北海理惠自幼喜好中國文化,是以立即就認出了石碑上的大字,另外再石碑的左下角也有一行小字——“西山白雲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