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正是多事之秋,可是女人們不但不能安分守己替他分憂,竟還在後宅打架,這事要是傳出去,外頭人會怎麼看待彭家?!
他氣的手腳發顫,可卻止不住消息外傳——當家夫人哪裡還有心思管事?更彆提管製下人了。
他實在忍不住氣惱,可二老爺如今還沒回來,他又不好去嗬斥弟妹,便去了大夫人那裡。
最近大夫人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就沒一件拿得出手的,像是吃錯了藥一樣。
他已經不勝其煩了。
彭大夫人卻正催促彭嬤嬤說話。
她讓彭嬤嬤去查鄒亦如自殺的事了。
彭嬤嬤也不敢耽誤,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表姑娘是當天夜裡收到了您的信之後……才想不開自儘的……”
彭大夫人就有些錯愕,她的確是給鄒亦如寫了信,可是給鄒亦如寫的信不是說被陶氏拿走了嗎?
那鄒亦如那裡又哪裡來的信?
她皺了皺眉頭“知不知道信上說的是什麼?”
這問題問的很有些為難人,離得千裡迢迢的,誰知道信裡具體寫了什麼?
可彭嬤嬤卻還是打聽出來了——畢竟彭大夫人很上心,幾天前接到消息就催著她去問了,她又是彭大夫人的心腹,知道彭大夫人很在意這個侄女。
她頓了頓,才告訴大夫人“聽伺候表姑娘的管事嬤嬤說,那封信已經被收起來準備跟表姑娘的骨灰一同送回鄒家去了。信上…信上說,婚約就此作罷,六公子已經準備娶壽寧郡主,讓表姑娘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彭大夫人瞪大眼睛,咬著唇尖聲喊了一聲“胡說八道!”
簡直荒唐!
鄒亦如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把這個侄女兒當成半個女兒,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對她?!更彆提寫這樣的信了!
她根本就沒有寫過!
可是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她寫的,那鄒亦如怎麼會相信?侄女兒跟著她生活過這麼長時間,她的字跡侄女沒理由認不出來的。
誰換了她的信?!
誰?!
她打了個冷顫,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名字。
衛安?!
衛安!
一定是衛安,除了她,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
可她隨即又覺得毛骨悚然——衛安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她是怎麼模仿自己的字跡的?
彭大夫人還沒完全想清楚,就被忽然闖進來的彭大老爺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隨即她又想起來,兒子的事還沒個說法,勉強扯出一個笑朝大老爺問“采臣……”
“怎麼回事?!”大老爺沒功夫理會她的臉色蒼白,隻看到了滿地狼藉和大夫人狼狽的形容,皺著眉頭有些厭惡的問了一聲,就有些冷淡的道“你還嫌鬨的不夠嗎?!要是你和老二家的打架的消息傳出去,禦史們還不趁機參我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