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停下來很認真的看了女兒一眼,點了點頭“我在外頭聽說了。”
他說,看著衛安,再看了一眼裡頭熱鬨的新房,目光平淡卻冷清“去廚房裡取了蝦醬的是府裡的一個丫頭,已經抓起來了。”
這裡是他的地盤。
他若是連他自己的家都無法掌控的話,那以後還能做什麼?
有人想在他的家裡陷害他的女兒,這簡直就是在故意打他的臉,這甚至比直接算計他都讓他覺得憤怒。
衛安沉默了一瞬便笑了“既然這樣的話,也省事了。”她說“剛才帶著奶娘去找梅夫人,驚動王妃和公主誥命們闖進來的那個人也被抓了,還有梅鶯身邊伺候的,給梅鶯吃了蝦醬的賴媽媽人都齊了,可以問話了。”
到底背後的是誰,又想怎麼樣,一審就知道了。
鄭王便低聲招來一直在外頭等著的小廝“出去告訴臨江王和晉王秦王一聲,讓他們先幫忙招待賓客,我這裡有些事要處置,稍後就到。”
小廝連忙應是。
臨江王妃和晉王妃已經低聲的商量起了待會兒送客的問題。
仙容縣主卻覺得惴惴不安。
事情沒有朝著她預想中的那樣發展,原本該鬨的沸沸揚揚,鬨的賓客皆知的梅鶯中毒的事被悄無聲息的就壓了下去。
在衛安的處置下,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有些不甘心之餘,對之前衛安的態度還有一些小小的恐慌。
總覺得衛安好像是已經知道了一切似地,對著她說話也陰陽怪氣的,剛才還主動出言譏諷她
她胡思亂想,正覺得心裡有些心慌,就聽見鄭王回來叫臨江王妃和晉王妃出去的聲音。
鄭王又回來了,她皺了皺眉頭,手掌心裡開始滲汗,下意識的回頭看了自己母親一眼。
長安長公主似乎也意會到了什麼,目光朝她看過來,跟她對視了一眼。
臨江王妃和晉王妃已經快步走到門檻那裡去了,還笑著打趣鄭王“怎麼還不去?難不成真是舍不得新娘子?”
又忍不住笑“放心吧,有我們幫忙照看著呢,保證不讓新娘子受委屈。”
因為要回封地去了,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臨江王妃和晉王妃少有的開起了玩笑。
鄭王卻沒有跟她們一樣的好心情,他笑了笑,搖了搖頭說“不是為了這個。”他輕聲道“五嫂,我有些事想要跟您說。”
臨江王妃意識到了鄭王的態度嚴肅,也不由收斂了笑意望著他。
鄭王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道“剛才梅家的小姑娘在我這裡出了事,這事兒不是小事。”
臨江王妃有些茫然,又覺得做這些事有些多餘,搖了搖頭並不讚同“現在已經沒事了”她道“梅家的小姑娘現在好好兒的,並沒有出事。”她看著鄭王,擰著眉毛“這事兒過了也就過了,到時候你再私底下問問清楚便是了,沒必要大張旗鼓的,鬨開了臉麵上難看。”
她其實說的也沒有錯,這樣的事在婚禮上的確不是什麼有臉的事情。
可是問題是,鄭王本身也不是很在乎她說的那些臉麵不臉麵的事,他堅定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