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長公主便有些為難的搖頭“這我便不知道了。隻是聖上應當往攬月宮去了,若是有什麼事,聖上應當會作主的。”
前腳來說服她對彭德妃減輕芥蒂,不再懷疑彭德妃,後腳就迫不及待的跟過去看他的寶貝兒子了嗎?
也對,現在唯一能跟五皇子爭的四皇子都死了。
活著的時候尚且隆慶帝還要嫡長的四皇子讓位,何況是死了呢。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裡的衣裳,攥的手指關節咯咯作響,才冷淡的垂下頭“本宮知道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長安長公主低聲應了是,便慢慢的退出來。
她跟仙容縣主是母女,下榻之處自然是在一起的,仙容縣主見了她回來便疾步迎上去攬住了她的胳膊輕聲問她“母親,怎麼樣了?”
長安長公主嗯了一聲,有些疲憊的讓宮娥倒了杯茶,而後才看了她們一眼,等人儘數都退下去了,才轉過頭責備的看了女兒一眼“宮裡不比外麵,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總不記在心裡?”
她知道女兒的脾氣,到底也不再多說,隻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壓低了聲音道“皇後娘娘那裡不用潑油都是要著火的,隻看景行那裡了。若是他那裡成了,就成了。”
仙容縣主便放下心來,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才道“母親,我有些害怕。”
“這怕什麼?”長安長公主將她攬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愈發的溫和“以後若是真的成了大事,你要麵對的事還多著呢,這算得了什麼?你夫君是個什麼人,你心中不是不知道,他野心勃勃,你便不能落在後頭,否則遲早有人越過你跟他並肩而立的。”
仙容縣主悶悶的應了,又抬起頭看她“這回的事,不會再出什麼差錯吧?”
她倚在母親懷裡,舒服的歎了一聲,才道“雖然皇後娘娘痛恨彭德妃,可是”
長安長公主立即出聲打斷她“沒什麼可是的,過了今天,這事兒便跟你再沒什麼關係了,再不要提起!”
她對著仙容縣主說話向來不會這麼疾言厲色,每每需要這麼叮囑的時候,都是絕不能有紕漏的大事。
仙容縣主深知厲害,急忙點頭。
長安長公主便又換了語氣讓她去休息“明天還有的一場好鬨,早些休息吧。”
仙容縣主答應,窩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她一時想到楚景行的野心勃勃和對楚景吾等人的殺心,一時又想到衛安每次都能從陷阱中脫身,輾轉反側了一整晚都沒能好好睡。
而等她好不容易在睡著之後,很快就被人搖醒了。
宮娥一麵替她穿著衣裳,一麵極小聲的告訴她“縣主快起身吧,五皇子病了,不知道是怎麼了,皇後娘娘已經趕過去了,殿下讓我們叫醒您。”
仙容縣主渾身的睡意霎時間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由著宮娥給穿好了衣裳,出了門便看見鄭王妃跟平安侯世子婦人等人聚在一起,神情慌張。
天光才發白,她看著天邊露出來的那一抹紅,忽而覺得刺眼,抬手擋了擋,才跟著宮娥穿過了回廊,下了台階。
長安長公主仍舊有條不紊的主持著四皇子的祭禮,臉上帶著真切的哀痛,見了她來也沒什麼特彆的神情,隻是微微朝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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