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能比的,沈琛不知道怎麼說,過了好長的時間才歎了一聲氣:“父王,您不隻是有我一個兒子,您以後還會有很多妃妾,您有很多人,可是我卻不同,我隻有安安,我們是真真正正的完完全全屬於彼此的人,我不是為了她不要您,隻是,當這兩者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我隻能最大限度的保證你們倆能不反目成仇。”
他說的已經十分的情真意切了,臨江王也不得不重新梳理自己的態度,的確是,沈琛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容易讓他反感了,要是真的衛安出了什麼事,隻怕他是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臨江王心裡的猶豫慢慢退去,冷靜下來問他:“若是不讓你出去,那你打算怎麼辦?”
“父王能夠以後能對她跟對彆的後輩一樣麼?”沈琛既然已經打算把話說清楚,便沒什麼好遲疑的:“若是不能,那我仍要出去的,父親要是不給我封王,不如讓我出去曆練曆練也好,山西,大同,我哪裡都能去,實在不行,東南也是去得的。”
可是臨江王哪裡真的會願意放他去那種地方,光是山東平叛的事,他都遲疑到現在,也不肯把人放去。何況是更加艱險的邊關和東南,他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做出承諾了,便坐在身後的椅子裡,半響才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隻是不是現在,牽扯的人也不能太多。至於衛老太太,你替我安慰安慰她。”
這已經是一種表態了,讓一個本來就對衛安有偏見的人再多做更多也不大現實,沈琛蹙著眉頭點了頭,站起來準備要走,卻又被臨江王喊住了,臨江王麵色複雜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阿琛,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父王總是在乎你的,父王做這一切,隻希望你以後不要恨我。”
沈琛聽的有些茫然,卻知道臨江王的心情必然不好到了極點,並沒有否認,隻是按照他說的話點頭應承:“不管怎麼樣,隻要安安沒事,我永遠都不會因為彆的事恨您的。”
但願如此,要是真的這樣,臨江王倒也不怎麼介意抬舉衛安。
隻是等到沈琛退了下去,臨江王到底是叫來了滿公公,冷著臉吩咐他說:“讓攬月宮的暗衛來報,衛老太太跟阿琛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我每一句都要知道。”
他怎麼可能手裡隻有林三少這些得用的人?這麼多年,他培養起來的人也不少了,自從傳位詔書下了之後,他就更是光明正大的開始將二十四衙門都握在手裡。
滿公公吃了一驚,卻顯然並沒有什麼反對的餘地,弓著身子應了一聲是,很快便出去了,不久之後無聲無息的領著幾個太監進來,自己守在了外頭。
臨江王敲了敲桌子,看著跪下來的幾個太監挑了挑眉:“聽見了什麼?”
衛老太太說的那些話被這些太監繪聲繪色的學了一遍,連帶著衛安和沈琛當時的表情,甚至後來去的林三少的話和他的表情,也都被儘數的重複了一遍,臨江王靠在椅背上,一直僵硬的脊背無聲的放鬆了些許。
這麼說的話,果然,衛老太太的確是沒有跟沈琛和衛安透露半句的,她的矛頭都隻是指向了秦家和徐家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