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還沒拒絕,段琛卻點頭應了下來“也好也好,那你就去和莫姑娘說說話吧,也省得你在外邊溜達闖禍,隻是不許說咱們去紅袖招的事!”
徐子楨有心要說不,可糾結了一下還是沒開口,反正莫謝氏也在,再加上她們娘兒倆今天晚上肯定趕工做那睫毛刷,這小子跑去還不得被拉著當免費勞工?這可是你自找的!
三人帶著那兩個隨從即刻出了客棧,先把段煙這小子送到了閶門謝馥chun,莫梨兒一見徐子楨就想起在小巷裡那段旖旎,小臉頓時又紅了,隻是聽徐子楨說要把段煙暫寄在這裡,她又愣了一下。
徐子楨拉過她低聲道“反正伯母也在,這小子就先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吧,晚上我還有事,另外做睫毛刷不也能用得上他麼?反正這小子也閒著沒事。”
莫梨兒沒有任何異議,乖巧地點了點頭,也沒問他晚上去忙什麼,把徐子楨看得又是一陣心癢,梨兒實在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啊,隨即又想起晚上要去那紅袖招,居然罕見地慚愧了一下。
安排好了段煙,徐子楨帶著段琛和那兩個隨從來到了蘇州府衙,錢同致正在自己房裡打著盹,被徐子楨叫了起來,當他聽說晚上去紅袖招,頓時樂得跳了起來,翻箱倒櫃地換上一身嶄新的衣裳,再掛上個玉佩插上把折扇,倒也人模狗樣了起來。
錢同致少年時父母雙亡,從此在舅父家寄住,隻是他根本不是個讀書的料,哪怕溫承言給他找了好幾個不錯的西席老師,他還是沒能考上一個半個功名,導致現在二十多歲的年紀,還是白身一個。
不過他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天生一副俠義心腸,和徐子楨一樣愛打抱不平,這點倒是讓溫承言頗感安慰,那天菊展上他看見張令等幾個紈絝欺負徐子楨而忍不住跳了出來,後來又在府衙遇見了徐子楨,結果兩人一見如故,成了朋友。
有他這個地頭蛇當向導去紅袖招,徐子楨和段琛自然是不怕被坑了,不過眼下還不忙著去,徐子楨還得找雷捕頭商量點事。
雷捕頭見到徐子楨的時候也沒感到奇怪,而是直接問道“今天你保下那幫潑皮,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徐子楨笑著豎起大拇指“雷捕頭果然神目如電。”接著把收了花爺當小弟的事說了一遍。
旁邊聽熱鬨的金羽希嚇了一跳“徐哥你這是鬨哪樣?”
徐子楨神秘地一笑“該鬨的還沒鬨呢,不過我得先跟雷捕頭商量個事,明天上午開始,我想請雷捕頭帶著兄弟們給我跑個腿。”
雷捕頭皺了皺眉“跑什麼腿?”
徐子楨侃侃說道“明ri上午辰時,煩請捕頭和兄弟們替我把住整個婁門和葑門,彆讓那兒的混混出來。”
“什麼意思?你到底想乾什麼?”
“因為我想讓花爺一處一處地吞了,把婁、齊、葑三門都收到手裡,成為蘇州唯一的混混頭。”
雷捕頭大吃一驚“徐兄弟,你……你這究竟是打算乾嘛?”
徐子楨笑道“雷捕頭,我問你,蘇州城內究竟是兵多還是賊多?我說的賊指的是混混。”
雷捕頭道“那自然是混混多。”
“那就是了,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他肯替咱們管著全蘇州城的混混,有什麼事兒您直接找他姓花的就成了,這又何樂而不為呢?以後他要是囂張過了頭忘了他老大我姓什麼,那還不是照樣說滅就滅,他一當混混的還能強過官府去?”
雷捕頭隻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徐子楨的思維節奏了,緊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猛地一拍桌子“好,就依你說的!”
徐子楨笑笑“那就麻煩雷捕頭了,記得,是辰時,兩個時辰後把婁門讓出來,再兩個時辰後把葑門讓出來。”
雷捕頭和金羽希張口結舌“你這是打算一天就把全蘇州都打下來?”
明天,蘇州城注定會發生兩件大事,一個是脂粉界新貴睫毛膏的正式上櫃,另一個則是花爺將成為蘇州城內唯一的老大,而這兩件事全都和這個初來大宋沒幾天的徐子楨有關,在這一刻,徐子楨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價值。
誰說老子隻會泡妞和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