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色大宋!
徐子楨本來已經準備慷慨就義了,卻忽然腰裡一緊,接著整個人就飛了起來,他一回頭就看見身邊出現了一個身穿夜行衣麵罩黑紗的女子,正單手提著他的腰帶腳不點地的在屋頂飛奔著。
他大喜之下脫口而出“容惜?”
那黑衣女子抿嘴一笑,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個癡情種子,有個梨兒姑娘還不夠,還對我師姐念念不忘的。”
徐子楨這才發現那女子並非容惜,雖然是同樣打扮,那雙眼睛也是明亮之極,但她的眼神中卻似乎少了一分靈氣,多了一分嫵媚。
“你……”徐子楨有些發愣,他依稀覺得這雙眼睛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猛然間回過神來,失聲叫道,“容惜是你師姐?”
正在這時那女子已帶著徐子楨來到一座樓頂,毫無征兆地身子一翻從窗中飛了進去,徐子楨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屁股已經重重落地,忍不住啊呀一聲叫了出來,那女子眼中明顯帶著笑意,象是一個報複成功的小女孩,天真爛漫又帶著點小小壞意。
徐子楨揉著屁股站起身來,抱怨道“美女,我這人很記仇的,你可要小心了!”
黑衣女子撲哧一笑“你這人好沒良心,若非我救你,怕是你如今已成刀下之鬼了。”
徐子楨哈哈一笑,正了正衣衫長身一揖,認真地道“多謝姑娘相救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黑衣女子對他眨了眨眼“你先看看此處,再猜猜?”
徐子楨一愣,往屋裡看了一圈,咦?這是什麼地方?確實很熟啊!忽然他的視線停在了屋內一個香爐上,猛的瞪大了雙眼,象見到鬼似的看著黑衣女子,吃吃地道“你……你是琉璃姑娘?”
黑衣女子又是抿嘴一笑,輕輕揭開臉上麵紗,頓時一張傾國傾城嬌媚動人的臉龐露了出來,瓊鼻檀口淺笑嫣然,正是紅袖招的花魁——琉璃。
徐子楨隻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琉璃竟然是容惜的師妹,而且身手還這麼好,另外她為什麼會在自己危急關頭出現救了自己?
他想不明白索xg不想,開口問道“琉璃姑娘,你怎麼會在那裡的?”
琉璃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我師姐關照的。”
容惜關照的?這……這說明她還是很關心我的!徐子楨隻覺得心頭一陣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
琉璃看他想得出了神,忍不住又是一笑“莫非真個有情能抵飽麼?”
徐子楨猛的回過神來“啊?啊喲!”琉璃不說還好,一說之下他隻覺得肚子裡早已空空如也,整個胃都已快縮到了一起。
琉璃將桌上一個食盒蓋子打了開來,露出盒中滿滿的吃食,神情卻變得認真了起來“徐公子,今ri你且在此處暫留一晚,明ri我想法子助你出城去。”
徐子楨回想起這狼狽不堪的一天,嘿的一聲冷笑“出城?我還真不怎麼想走,他們既然這麼想抓我,那我還真想跟他們玩玩!”
他本來就是個不留隔夜仇的人,何況今天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一天,被那麼多官兵追得滿城逃竄,這仇如果不報的話他也不是徐子楨了。
琉璃輕歎一聲“徐公子,奴勸你還是先走為是,這仇怕是輕易報不得,你可知道那胡由祖身後是誰?”
徐子楨眉頭一挑“管他是誰,先不說我被人跟狗似的攆了一天,就是他們抓了咱大宋女子去送給金人這條,就死有餘辜,還有花爺……”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咬起了牙,花爺臨死時的模樣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中。
琉璃心中一軟,柔聲道“公子,胡由祖的主子乃是當今朝中少宰,也就是右相王黼大人,實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隻是一介平民,又如何與他鬥?”
王黼?徐子楨心中猛的閃過一道念頭,好熟的名字,這……這不是北宋六賊之一麼?
他對曆史不熟悉,但這種曆史上臭名昭著的人物他還是知道的,因為他這輩子最喜歡的一本書就是水滸,而書裡就曾有過這六賊的事情。
徐子楨暗暗冷笑一聲,不為彆的,隻為他知道這六賊的下場,包括這王黼在內,他們全都沒能活到靖康之難那年,也就是說王黼最多也就蹦達個一年而已,那自己還怕他什麼?
琉璃見他臉上y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又輕聲勸道“公子,留得青山在……”
徐子楨一擺手,忽然開口緩緩吟道“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歎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吟到這裡忽然語氣一變,重重哼了一聲,“老子偏偏就不死!”
琉璃知道徐子楨文才極好,上次那一闋蝶戀花讓她至今難忘,眼見徐子楨又吟起了詩,頓時眼前一亮,提起jg神細細聆聽了起來,前三句讓她感受到了一種悲壯就義的情緒,正要拊掌感慨間,卻聽到了徐子楨最後那句,頓時哭笑不得。
徐子楨不等她再說什麼,已坐到了桌邊,搬過食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邊吃邊含糊地說道“琉璃姑娘,你也彆勸我了,老花的仇我一定要報,要不然我這輩子良心難安!”
琉璃也已知道了花爺的事,心中暗歎一聲,坐到了徐子楨身旁柔聲說道“奴隻是想請公子暫時避其鋒芒,等上幾ri待這風頭過了再回來報仇不遲,若不然如今這滿城皆在搜捕你,你又何談輕易報仇?”
徐子楨一口飯菜含在嘴裡,回頭看了她一眼“那我在你這兒躲著不行麼?”
琉璃為難道“紅袖招人多眼雜,難免出些意外。”
徐子楨點點頭,脫口而出“哦對,你還得接客。”
這話一出口他就立刻反應了過來,暗叫一聲壞了!
果然,琉璃頓時又羞又惱滿臉通紅“你……我隻是奉師父之命在此采集各方消息,你竟然……”
徐子楨趕緊丟下筷子,賠著笑臉哄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是不小心說溜了嘴,琉璃姑娘你彆生氣。”
以他識人的本事,第一次來這裡就已發現琉璃眉根緊湊盆骨未開,顯然是個初子之身,現在她這麼一說,徐子楨也頓時醒悟了過來,同時暗暗責罵自己,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亂說話惹人生氣。
琉璃氣咻咻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誰有空來生你的氣,快些吃完便去休息,明ri一早帶你出城。”
徐子楨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說著他看了一眼房內,遲疑道,“那個,呆會兒我睡哪?跟你擠擠?”